在亲人离世后继续生活是十分痛苦。穿过走廊或是打开冰箱时,你会心痛;穿袜子时、刷牙时,你会心痛。你食不甘味,世界在你眼里失去色彩。听音乐、回首往事,都会让你心痛。你看到往日觉得美好场景,比如日落时紫色天空,或者满是孩子游乐场,却只是加深失去亲人悲伤。悲伤原来可以如此孤独。
父亲去世后第二天,们三个人,、母亲和克雷格,开车到南城家殡仪馆,去选副棺木并准备葬礼。们按照殡仪馆人所说,做各种安排。不记得太多细节,只记得们都晕乎乎,每个人都深陷在自己悲伤泥淖里。但就在们走那个可憎程序、选择合适棺木来安葬们父亲时,克雷格和之间爆发们兄妹成年后第次也是唯次争吵。
事情是这样。想买那里最豪华、最昂贵副棺木,里面有你能想到棺木里应该有所有把手和垫子。想买这个并没有什合理依据。只是在没事可做时,那是件可以做事。们接受讲求实际和实用家教,让无法相信几天后葬礼上那些善良好心人们告诉们套话。不会轻易得到安慰,相信父亲去个更好地方,或者和天使坐在起。在看来,他就应该躺在副好棺木里。
而克雷格则坚持父亲会想要副基本款棺木,简朴、实用,不要任何多余东西。那符合父亲性格,他说。其他都太花哨。
们起初讨论时候很平静,很快就勃然大怒。厚道殡仪员假装没有在听们吵架,母亲只是木然地看着们,她还处于悲伤中无法自拔。
们大喊大叫原因其实跟实际争论内容没什关系。们两个对结果都没有那执拗。最后,们达成妥协,给父亲选副不很豪华也不很简朴棺木,之后就再也没有讨论过这件事。们争论是荒唐和不合时宜,在死亡面前,任何尘世上事情都显得荒唐和不合时宜。
后来,们开车把母亲送回欧几里得大道家。们三个人坐在楼下厨房餐桌旁,筋疲力尽,面色阴郁。看到第四把空空椅子,痛苦再次在们心里升腾起来。很快,们都哭起来。们似乎坐很长时间,大哭着,直到哭累,没有眼泪。母亲那天直没怎说话,最后她开口。
“看看们几个。”她带点伤感地说。
然而,她说话口吻里有丝轻快。她是在指出,们罗宾逊家人现在真是团糟啊,有点可笑—眼皮肿胀,流着鼻涕,坐在自家厨房里,心痛而无助。们是谁?们难道不知道吗?他不是向们展示吗?她用简单句话把们从孤独中召唤回来,只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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