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这里人,都是应该受到惩罚人吗?”
“为什任何群人,哪怕只有三个人,都总会去排斥另个人呢?”
“因为害怕。”
害怕你不同。
“所有这些想法,这些怨念,笼罩在医院每个角落,直到有天,才
会有意识呢?本来应该是死掉啊?还在想着,要出去,安慰安慰导演和小陈,出这件事,不怪他们,不能让他们太内疚。是不是很可笑?
“那明明……明明是永远也出不去房间……也许已经死,挂在那里那具尸体,皱巴巴脸……可是,路遐,”孙正手抚上路遐脸,“为什又还活着?”
“无时无刻不想着出去,拍打着门,拍上天夜,直到浑身没有力气,没有力气时候,就用指甲挠门,个劲挠。总有人会听见吧?总有人会来看看吧?剧组里,总有个人会问问,孙正呢?
“没有,等这久,个人都没有来过。于是又想着,早在躺在手术室时候,从那张床上滚下来,自己扭着腿,爬出去就好。爬遍整个医院,也要找到个人,带出去……找到个愿意带出去人,个要和起出去人……就那爬得浑身是血,腿折,伤口撕裂,也不在乎……”
孙正看到路遐脸上有什东西亮晶晶,他伸手去擦,擦得手上也湿。
“你流什眼泪啊路遐,早已经没有眼泪。想这多年,想出去,想出去,后来才发现,最初,已经死,变成那具尸体,倒挂着,看着多可笑。那些想出去渴望,挠着门,手术台上爬下来,甚至幻想着成为个正常人等着别人带出去,都仿佛变成活体。那些都是碎裂想法,唯维系着这些东西……就是出去这个想法……”
“你不要不相信,路遐。你自己不也说过吗,有些强大精神力量会实物化吗?和你路走到现在,就是那万千碎裂思想里塑造其中个。”
又似乎想到什,孙正温柔神色又忽地凌厉起来,他甩开路遐,恨恨地叫起来:“他们骗!你又次骗!没有人在等出去!也没有人愿意和起出去!”
路遐终于缓缓地摇摇头,嗫嚅着张嘴,但是发不出个音节。
“因为和他们不样吗?不爱开玩笑,是原教授学生,比谁都认真,比谁都优秀……他们不喜欢。喜欢个人来往,没有朋友。即使走,即使导演和陆响就这出卖生命,他们也不会有人关心,人过问。他们也许还拍手称快……路遐,没有做错什吧……在这里见过许许多多罪,个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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