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忙回道:“鸣王直在睡,不曾醒来。”
沉睡凤鸣身上有种说不出气质,若言无声坐在床边,又开始不由自主地伸手碰他。
俊美脸,直挺鼻,和苍白唇,都让指尖眷念。
终于,凤鸣醒,低低呻吟声,仿佛从梦中醒来是件困难事。寝宫中人都
“西雷完。”他轻笑着,弯弓达箭,对准容恬。
容恬勒马回头,他身后,是轰鸣激流,面对,是若言弓箭。容恬不愧是和若言齐名人,不愧是西雷王。他眼中没有丝毫惧怕,只是开口说句话。
他声音,淹没在轰鸣流水声中。但若言却知道他在说什。
“不要伤害凤鸣。”容恬最后说是这句:“你要得到他,就不要伤害他。”
若言在瞬间震下,弓箭飞出,本应射在容恬胸口却偏到肩下。容恬从马上悲壮地跌落激流,鲜血飞溅,黄土地上,留下那片美丽盛放血花。
乎还没有清醒,迷朦眼睛眨着,痴痴凝视若言片刻,忽然露出炫目笑容,轻道:“你回来?太好,就知道你不会扔下。”声音就如仍在梦中样朦胧。
若言愣。
凤鸣呢喃着,把头靠在他怀中,眼睛闭起,仿佛到世上最温暖地方。若言让他自动靠近,贴在自己胸前,只觉四周出奇安静,心跳异常大声。
他沉吟不语,待伸手去探凤鸣鼻息时,发觉他又睡着。
凤鸣靠着姿势让若言极不舒服,他却没有挪动,反而尽量就着凤鸣位置。寝宫寂静无声,屋角处长燃焚香闪着星红数点。若言就着窗外隐隐透过月光,无声看着凤鸣熟睡面容,不知不觉,竟过几个时辰。
土月族附近那道激流不但急,而且多与地下河流相通,若言下令士兵连绵十五里搜查,始终无法找到容恬尸体。
但,他必定死。无人可以受这样重伤跌下激流而不死。
回到寝宫,异人已经来,在与寝宫相通侧屋中亲自熬药。
凤鸣还没醒,沉沉躺在锦被中。
“醒没有?”
天,已亮。
若言在天亮时起床,他把凤鸣头移回枕上,手遍遍掠过凤鸣发尾,当发现自己不舍时吃惊。
“好好看着,有动静立即来报。”吩咐侍女,才离开寝宫处理国事。
容恬虽然死,但他为离国带来麻烦,还远远没有解决。这些年来隐隐压制叛党,借由这次动乱活跃起来,想到这点,若言就恨不得容恬没死,那样就可以把他抓来好好折磨番,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容恬是他亲手射杀。他记得容恬在马上飞奔,箭支支射在容恬背上,地上流下道血红轨迹,到激流尽头,骏马人立嘶叫着停下,容恬已无路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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