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甩甩头,像要把沉重脑袋甩掉点负担,抬起头来,四周张望番,「容恬
容恬有些失神,片刻才叹声,把身上衣裳脱下来,披在凤鸣身上,另寻件衣裳换上。
不再拖延,带着绵涯趁着天色未亮透,从后门离开。
凤鸣完全不知容恬什时候走。
烈酒向来都是他大克星,昨晚时冲动,不可避免地要承担后果。
懵懵懂懂,在梦中浮浮沉沉,睡到太阳高挂,醉酒带来头疼还未完全消去。
容恬没法子,见他五指又挠过来,把自己衣袖角塞过去。
凤鸣恍惚中掌心抓到东西,说不出心满意足,含义不明喃喃声,再翻个身。
总算彻底安静下来。
他这抓,就没有松过手。
直到天色微亮,直到容恬坐起来,低头看着。
兀地停,竟不知说哪个字才好。
霎时,酸苦滋味沸上胸膛,五脏俱焚,连他这样沉敛人都几乎受不。
方知别离之苦,并非眞这般云淡风轻。
雄心壮志,冲天豪气之下,相思如水,无孔不入,侵蚀得不剩分毫。
此时,容恬那三分酒意早就消尽,吩咐众人散席,亲自抱着哭够开始大打哈欠凤鸣沐浴更衣。
凤鸣在迷糊之中,还记挂着容恬今天要去追踪西雷文书使团,勉强挣扎着醒来。
坐起来,头疼得好像裂开样,不由自主捧着脑袋呻吟起来。
秋蓝等几个侍女早就过来,正在屋里收拾,本来都蹑手蹑脚,怕吵醒鸣王,现在见凤鸣自己坐起来,顿时围过去。
「鸣王醒?」
「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头疼?」
身旁睡得死沉死沉凤鸣,还脸满足地握着他衣角。
绵涯奉命随容恬起出发,不敢怠慢,早就起来,换上黑色劲服,身上装备齐全,依时过来,悄悄走到床边,压低声音,「大王,是否该出发?」斜眼瞅瞅犹在梦中凤鸣,十分清楚他家大王此时不舍。
容恬凝视凤鸣良久,狠狠咬牙,把目光从凤鸣脸上收回来,对着绵涯点点头,狸猫样轻巧下床。
站起身来,却有点羁绊。
衣袖被凤鸣抓着,容恬微微用力,时竟抽不出来。
这夜,容恬罕见规规矩矩。
凤鸣醉得厉害,睡起来也不乖,黑暗中,常常嘀嘀咕咕梦呓句,才安静会,又开始蹬腿翻身,无意识地把脑袋往容恬肩膀上顶,彷佛在梦里也显得烦躁不安。
容恬大半个晚上没睡,抚他脸颊,亲他额头,把他搂到怀里,都无法安抚。凤鸣也不知道做什难受梦,紧闭着眼睛,眉头部是皱,两只手总是不确定方向地乱摸索,像找什东西。
「凤鸣?」容恬轻轻唤他两声。
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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