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超鼻子本来是疼,现在虽然没那疼,却又酸气直冲,这简直比刚才更难受。
片刻前他还以为绵涯会直陪着他,至少陪他到家门口,还想着怎到家之后拿大棒子抽绵涯顿,片刻后,被大棒子忽然抽下却是他本人。
也许是太忽然。
这混蛋毫无征兆,说走就走,让人毫无准备。
走就走!
往常苏锦超听见他提「篡位贼子」,总要和他激烈争辩番,解释好友容瞳继位合法性。
但是,现在绵涯要把自己丢在山上迫切危机前,苏锦超满脑子都是「他要走!他要走!」,哪还有心思讨论什篡位不篡位,两眼直直地瞅着绵涯,像要把这张在这段日子里天天看见脸,盯出两个深深洞来。
满腹说不出是什感觉。
总算不用再对着这混蛋,听他那些可恶话。
高兴?
活不干地拉着,定要护送他回西雷?」
「谁要你护送?你滚!自己也能回家!」
「那好,走。」绵涯耸耸肩膀,竟然真转身朝原路回去。
苏锦超拿着早就脏兮兮袖子擦着鼻血,怒视绵涯背影,看他走十来丈还没有停转回来,意识到他是来真,阵无由来惶恐猛然笼罩心头,再也顾不上苏家荣誉,急叫着,「喂!喂!你去哪?给本公子回来!」
跳起来,手摀着鼻子,边狼狈地追上去,抓着绵涯上衣后襬。
谁稀罕!
苏锦超满心满脑地吼着,好像被谁背叛样伤心,回头想想,却又找不到伤心理由。
他早就知道,绵涯是容恬人,那就是现任大王敌人,也就是他苏锦超敌人,也就是……他们彼此之间,从来就是敌非友。
开玩笑,自己都快哭出来!
不舍?
不!笑话!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对这家伙产生不舍类感觉。
伤心?
见鬼!有什好伤心?
绵涯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松手,这次真要走。」
「你去哪?」
绵涯撇撇嘴,「你以为谁都像你样无所事事?要做事多着呢,没工夫陪你玩。」
苏锦超看他不是像前几次那样耍着自己玩,而是真要丢下自己不管,大为着急,跳着脚叫,「那怎办?」
绵涯把下巴往西南方扬,「们已经过同国地域,你顺着这条路下去,小半日就可以到达山脚,那已经是西雷境内,离这里最近是个叫书谷小城。接下来就不用教,都是你老本行。你进城见城守,拿出你那些嚣张跋扈本事,亮出你苏文书副使招牌,吓得城守屁滚尿流,把你当宝贝蛋样恭送回都城,享受下家里美姬按摩,再接受下那篡位贼子容瞳假惺惺慰问。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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