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越安静,等下就会爆发得越厉害,跪着那个就会死得越惨。
退到墙边伺候酒水内侍们,心里已经在回忆对谋逆犯使用种种残忍死刑,最痛那种,好像会惨叫上七八天才能气绝吧?
正忐忑不安地猜想着,忽然瞥见大王脸上浮现笑意,负责执壶内侍手抖,壶里美酒溅两滴在地上。
「媚姬姑娘,你觉得,本王应该怎处置这胆大包天娈童?」若言笑,原来是针对媚姬,「本王日前已经将他派到精粹宫,专责伺候媚姬姑娘。虽然他偶尔也到寝宫伺候,但名义上,他是媚姬姑娘人。」
若言点她名,言下之意就是她脱不干系。
他叫,思蔷。
在思蔷自首后,其他嫌犯已经被侍卫带出去,现在跪在地上只有孤零零思蔷。金碧辉煌宫殿,越发衬出他瘦弱身躯,宛如片挂在枝头被风吹掠苍白叶。
死亡沉沉笼罩着,金碧辉煌之间,血气隐隐弥漫。
席上跪坐贵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人不识趣地开口。
思蔷跪着静静等待发落。
己将以最痛苦方式死去。
「没有同伙?」若言意味深远地问。
「是,大王。」思蔷低声说。
头顶目光落到身上,他感受到直深深期待着来自大王炽热专注。
思蔷吸口气,藏在血污袖子下指尖因尖锐亢奋而微颤。
离王不是傻子,媚姬当然也不是傻子。
今天酒宴,从开始就透着危险气氛,若言反常态,同时请妙光、余浪和她同殿饮酒,又故意把干嫌犯抓到宴席前审问,当然不是吃饱撑着。
这也说明,对于这件敢在离王枕头里放药谋逆大案,若言早就洞若观火。
以若言才能,只要暗中查探到蛛丝马迹,例如思蔷最近是否和她接触过,妙光和自己交往,还有妙光最近是否有可能出入来英阁,就可以轻松推算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这件大案不
很奇怪,他开始还是胆怯,但是现在已经找不到那份胆怯,砍头又如何?凌迟又如何?他也不怕什食人鱼。再凄惨死法,最后还是殊途同归。
唯希望,是这死寂般安静可以再久点,让他可以再跪久点。
他不怕死。
他只是想大王目光,在自己身上再放久点,这样,他会满足地把灵魂和身躯都献给掌管死亡天神。
这也许并不是太长时间,但对于殿里其余屏息等候人来说,彷佛等百年。
终于……
你看到吗?
不再只是透过身体,去探视遥远另个人。
不是鸣王,是思蔷。
你身边有个娈童,虽然他很卑贱,他命像草样,但他也有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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