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
玛妮娅快速来回地打量着面前这两个男人,然后她轻声对斯莫尔说了一两个字,后者不满地皱起眉头,但他还是打着哈欠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帐篷。
他们一起躺在沙发上。她是那么美丽、温顺、善解人意,但他还是不信任她。她不肯脱光衣服,但从她拒绝的暧昧姿态中,他明白她最终一定会屈服,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到时他会赢得她的信任,但在今晚,他只能按照最初计划的那样顺水推舟地进行下去。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凝视着她无忧无虑的脸庞,想起自己再过一两天就要去南方。他一边暗自咒骂运气,一边告诉自己:“有总比没有好啊。”玛妮娅斜靠过来,吹灭了指间的蜡烛。在那短暂的片刻,帐篷里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和黑暗。然后,他感觉到她柔软的手臂慢慢环过他的脖子,她的嘴唇落在他的额上。
几乎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阵狗吠。有那么一会儿,他完全没听到狗叫,但等他反应过来以后,外面的叫声开始让他烦躁不已。这种声音不该出现在这样的时刻。很快他发现自己开始想象姬特正在无声地旁观。这样的想象令他,bao躁——也让他立即忘记了那条狗的哀嚎。
不到一刻钟以后,他起身撩开挂毯一角偷偷观察,帐篷门口依然漆黑一片。他突然很想离开这里。他坐到沙发上开始穿衣服,那两条胳膊又缠了上来,环住他的脖颈。他坚定地掰开她的手臂,又安抚地拍了拍。这次游上来的胳膊只有一条,另一条手臂悄悄滑进他的夹克,他感受到了胸口的爱抚。他感觉到那只手的动作有些可疑,他伸手进去按住了她的手。他的钱包已经落到了她的指间。他猛地从她手中拽回钱包,一把将她推倒在床垫上。“啊!”她高声喊道。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穿过地上的杂物冲向门口,哐当声在他身后络绎不绝。女孩开始发出短促的尖叫。另一座帐篷里的声音突然变大了。他紧抓着自己的钱包冲出帐篷,急急奔向左边的护墙。他摔倒了两次,一次是绊到了石头,另一次是因为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斜坡。当他第二次爬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男人从侧面冲上来,打算拦住他不让他上梯子。他的脚扭伤了,但铁梯已近在眼前。他已经跑到了梯子脚下。他抓住梯子拼命往上爬,感觉身后的人随时都可能一把抓住自己的腿。他的肺疼得要命,仿佛下一刻就会爆炸。他张开嘴,两侧嘴角扭曲地下垂。他咬紧牙关,疼得从牙缝里咝咝吸气。爬到铁梯顶上以后,他举起一块平时根本不可能搬动的大石头,朝着墙外狠狠砸了下去。然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开始沿着护墙逃跑。天空微微亮了一点儿,透明的灰色从东边低矮的山巅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