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况几乎立即变得恶劣起来。每
次颠簸波特都会在座位里往下滑点。发现他完全无意阻止自己
身体下滑趋势，姬特终于说道：“你打算去哪儿？躺到地板上？”半晌之后他才答
句：“什
？”他声音听起来怪极，她霍地转过头去，想看看他脸。但光线实在太暗，她看不清他表情。
“你困吗？”她问道。
“不困。”
“是不是不舒服？你冷吗？你为什不披上外套？”
这次他没有回答。
紧搂着她腰，他们来到柜台前。那个卖票给他阿拉伯人说：“你们座位是22号和23号。赶快上车坐好，别人还不想放弃呢。”
这两个座位靠近车尾。他们沮丧地面面相觑，前几次坐长途车时候，他们从来都在前排和司机坐在起。
“你觉得自己受得吗？”他问她。
“你受得就行。”她回答。
他看到个戴着高高黄头巾灰胡子老头正在透过窗户向车里张望，他觉得对方脸找茬表情，于是他说：“请躺下去假装很虚弱，好吗？要装
们就得装到底。”
“那就不要动。”她望着低低挂在天边月牙说道。
过会儿，巴士开始缓慢而吃力地爬坡。车尾排出废
“讨厌欺骗。”她气愤地说。但她突然闭上眼睛，装出副病容。她想到特纳。尽管在艾因科尔发时她曾下定决心，要遵守约定留在这里等他，但她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跟着波特去厄尔加阿，甚至没有留下张解释字条。现在要改变她行为模式恐怕为时已晚，姬特突然讶异地发现她竟允许自己做出这样事情。但她立即对自己说，如果这样欺骗特纳真不可原谅，那她迄今没有告诉波特自己不忠，岂不是更恶劣得多？于是她马上为自己离开找到理由。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无法拒绝波特任何请求。她懊恼地任由自己头向前栽去。
“这就对。”波特箍紧她胳膊表扬道。他跌跌撞撞地绕过刚刚堆到过道上捆捆包裹下车，亲眼看着工人把他们所有行李绑在车顶上。他回到座位上时候，姬特仍保持着原来姿势。
切都很顺利。汽车引擎发动时，波特瞥窗外眼，刚才那个老头和另个年轻点儿人并肩站着，他们几乎凑到窗边，似乎很想上车。“就像两个孩子，”他想道，“全家都出门野餐去，但就是不带他们。”
等到汽车开动起来，姬特立即坐直身体吹起口哨。波特不安地推她下。
“已经结束啦。”她说，“你该不会想让路上都装病吧？另外，你真是紧张过度。根本没人注意们。”她说得对。车上生机勃勃交谈声不绝于耳，他们表现得相当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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