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变成只野兽。穿上橘色连体服,身体被链条锁住,手脚被戴上镣铐。几乎无法行走,也无法呼吸。是只被捆绑野兽,也是只掉进陷阱里困兽。
昨晚,他们把关进间单人牢房。整个房间弥漫着股浓烈气味,几乎要被熏晕。房间没有窗户,只有道极小裂缝。透过裂缝往外看,隐约看到个阴暗院子。听到各种噪声、争吵声、尖叫声,以及不间断狗吠声。这简直是场噩梦。已经8个小时没有喝过水,又饿又渴。自从在飞机上听到那条简单广播后,生活便发生剧变。
先来说说那条机上广播。
国泰航空空姐用甜美嗓音和地道英式口音播报条听起来无关痛痒消息。空姐声音虽然温柔,但却宣告场灾难降临:“皮耶鲁齐先生,请您下飞机前先到机组人员这里来。”
这时,乘坐这架波音777刚刚降落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跑道上。
在黎明时分离开新加坡,在中国香港中转后,经过长达24小时飞行,现在已筋疲力尽。
这是2013年4月14日晚上8点整。驾驶员对飞行计划掌控得十分完美,分秒不差。这条广播在飞机到达机场时响起。
难道当时丝毫没有起疑?虽说已经习惯各种长途飞行,但是因为时差,头昏脑涨。45岁,先后在阿尔及尔、曼彻斯特、香港、北京、温莎(美国康涅狄格州)、巴黎、苏黎世等地任职,现在坐镇新加坡。20年来,在全球飞来飞去,为公司奔波。听过好几次这种广播,它要是提醒官方约会时间被调整,要是帮找回在次中转时丢失手机。
因此,没多想便来到机组领班面前。然而,这位年轻空姐却满脸尴尬。机舱门已经打开,她胆怯而不自然地向指指门口等着群人——个女人、两三个穿制服人,以及两个穿便服人。那个女人礼貌地跟核实身份,命令下飞机。几乎在说出姓名同时,其中个穿制服人就抓住条胳膊,并将它按在后腰上,然后他迅速地把另条胳膊扭到背后,给戴上手铐:“弗雷德里克·皮耶鲁齐,你被逮捕。”
非常震惊,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束手就擒。后来总是问自己:如果没有下飞机,那会发生什?如果拒绝下飞机呢?若是在连只脚都没踏上美国国土情况下,他们是否还能这样轻易逮捕?声不吭地就服从。其实当时不知道,这样做是帮他们大忙。因为从理论上来讲,们还在国际区域——机舱出口舷梯上也属于国际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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