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1分钟,程序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都不能少”。那天凌晨4点,怀亚特看守所的狱警就把我从床上喊了起来,那时我就隐约感到我将要被释放。他们把我拉上囚车,运到康涅狄格州首府哈特福德的法院。到达后,他们把我关在法院的一间单人囚室里。自那之后就没有动静了,我在这个囚室里百无聊赖地待了近8个小时!然而我已经走完所有的程序,保释也没什么问题了。会不会最后一刻哪里出问题了呢?我在怀亚特看守所听到过太多类似的故事,即使是现在,我也什么都不敢确定。
焦急等待的不止我一个人。我75岁高龄的父亲一大清早就来到法院,我的朋友琳达陪着他。他就在我被关押的囚室几米外的走廊里苦苦等待。我们近在咫尺,近到可以说话!
下午快4点时,出现了一个好兆头。有人给我送来了我刚到怀亚特看守所时上交的衣服,它们已经变得非常宽松,我穿上后显得特别滑稽。终于,门开了,走廊的尽头是爸爸和琳达,他们站起来张开怀抱迎接我。
自由!我自由了!
我们紧紧相拥,幸福得有些发狂。爸爸看上去精神不错,几个月前,他不顾我的反对,坚持来怀亚特看守所探监,相比那时,他现在显得更加强壮。当时,我感觉他非常弱小,背部疼痛使他佝偻着身躯,呼吸急促,只能靠拐杖行走。那种情形让我感到非常担心。显然他身体很不好,但他还是坚持跨越大西洋,到铁窗外来看他的儿子,哪怕仅仅是两个小时。今天,在囚室门口迎接我的人还是他。此时,克拉拉不得不留在新加坡,孩子们学年结束后会转学,全家搬回法国的手续都需要她去完成。不过,她很快就会和蕾娅、皮埃尔、加布里埃拉和拉斐拉在一起了。1个月后,全家人将齐聚在我这里,共同度过几周的假期时光。
在被释放后的最初几个小时中,我非常激动,但我知道我还没有摆脱全部束缚。在第一阶段,我只有两个月的自由。我必须待在美国境内,住在我康涅狄格州的朋友汤姆的家中,只能去美国的3个州——马萨诸塞州、纽约州和佛罗里达州。1个月后,我准备带孩子们和克拉拉一起去佛罗里达州度假。因为汤姆需要定期接回他的孩子住在家里,所以我和父亲得租几张露营床,我们住在客厅里。
时至今日,关于被释放后的最初几个小时,我的回忆已有些模糊,只有几个深刻的感受凝固在脑海里。14个月以来,我第一次洗了热水澡,这让我感到舒适无比。青草的芬芳、树木的清香、微风的吹拂……孩子们一醒,克拉拉就给我打网络视频电话。他们的变化真大!孩子们要去上学,所以没能跟我聊多久。看到他们的容颜,听到他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