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不同自,各自有不同喜好。如果问是体验自,它大概会选择时间短。但如果问是叙事自,它反而宁可挑时间长,因为它只会记得最糟时刻和最后刻平均值。事实上,如果从叙事自观点来看,医生最好在检查最后安排几分钟原本完全没必要钝痛,因为这反而会让整件事在患者记忆中痛苦大减。15
儿科医师和兽医都很懂这个技巧。许多医师会在诊室里准备许多零食点心,在打完针或做痛苦检查之后,让孩子(或是小狗)吃点甜品。这样来,等到叙事自后来回想这次问诊,最后这10秒快乐足以抹去之前许多分钟焦虑和疼痛。
至于进化,更是早在儿科医师之前许久,就发现这个伎俩。许多妇女分娩时都会经历难以忍受痛苦,可能会让人以为,只要生过次,没有哪个心智正常女性会愿意再生次。但在分娩后几天,内分泌系统会分泌皮质醇和β–内啡肽,舒缓疼痛,让人感到安慰,甚至是欢快,再加上对小婴儿爱与日俱增,又得到来自亲友、宗教和民族主义宣传多方赞誉,都会合力把分娩从创伤转为正面记忆。
以色列特拉维夫拉宾医学中心(RabinMedicalCenter)研究显示,分娩记忆主要反映高峰及终点,整体持续过程几乎没有任何影响。16在另项研究中,请2428名瑞典妇女在分娩两个月后,回忆生产过程,其中有90%认为这个过程属于“正面”或“非常正面”。她们并没有忘记这种痛苦(有28.5%认为分娩是世上能想到最痛事),但仍然认为这是个正面体验。叙事自有把锋利剪刀、支黑色粗马克笔,审查着们体验。至少有某些令人恐惧不悦时刻就这样被删减或抹去,最后整理出个有欢乐结尾故事,归档备存。17
图40圣母玛利亚抱着婴儿耶稣圣像。大多数文化都将分娩描绘成美妙体验,而不是种创伤
们日常大多数关键抉择,比如挑选另半、职业生涯、住所或度假,都是由叙事自来决定。假设现在有两套度假行程任君挑选:第套行程是到弗吉尼亚州詹姆斯镇(Jamestown),参观这个历史悠久殖民城镇,这是英国在1607年于北美建立第个殖民地。第二套行程则是你自己梦想假期,可以是阿拉斯加徒步旅行、佛罗里达日光浴,或者到拉斯韦加斯尽享帅哥美女、美酒和赌博。但有项限制:如果选择梦想假期,等到最后上飞机回家之前,你得服下颗药丸,消除所有对于这场假期回忆。发生在拉斯韦加斯美好回忆,就真只会留在拉斯韦加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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