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爬起来,冷冷地问道:“你死?”那人也不等谢问柳回话,又冷声道:“既然已经死,想必就不会多嘴多舌。”
谢问柳何等精乖,自然声不吭,屏气闭目,再隔会儿,听到脚踩雪地声音越走越远,才微微弹开眼皮,只见那黑衣人修长背影渐渐远去。谢问柳才松口气,挣扎着爬起来,想到自己死里逃生,心中阵后怕,心想以后这种善事不做也罢。可却又不知怎,不见那男子,心中又似颇有遗憾。那男子样子跃入脑海便生似再也不肯离去,身单薄衣衫,却举手投足气势十足,眉眼俊美冷酷,生似天下万物均是他掌中之物,因此他都弃之如敝屣。谢问柳竟有些向往,但随即想起他又凶又狠,恐怕杀自己在他眼里也不过就如踩死只蚂蚁,想到此处谢问柳打个寒颤,连忙收起绮念,整整衣衫,摸摸自己疼痛不已脊背,慢慢地朝家走去。
谢家是城里小有名气豆腐坊,前店后院。谢问柳从后门进自家院子,意外地发现自己家院门外面停着几匹高头大马。寻常人家想拥有匹马还是种奢想,那是富人才有特权,突然有些显贵富豪来造访他们这样小户人家,他稍许有些吃惊。
他推门进屋,是间小户四合院。兰都汉化程度很高,从政治到各项民居民用,处处透着汉家风格。谢问柳穿过内院走进大厅,只见葛尔朗老爷端着茶在说话,自己两个年迈老父母站在那里唯唯喏喏,瞥见谢问柳进来,双双露出欣喜之色,似都松口气。
“柳儿,葛尔朗老爷找们有事商量。”母亲拉过谢问柳道:“你先听着,去前头照看着铺子。”她说着便如落荒而逃似匆匆忙忙跑。
葛尔朗皱皱眉,似有些不悦,但没有发作。他戴着碧绿翡翠戒指手指在膝盖上点着,旁边位穿皂色丝绸夹袄中年男人微笑道:“是这样,葛尔朗老爷只有个儿子呼科庆,他老人家觉得子息过于单薄,因此直想要再过继个儿子。现在你家谢问柳长得很合老爷眼缘,人品也周正,所以想要过继他去。”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兰都钱庄银票放于桌面上,道:“这里是五千两订金,拜祠庙之后另有五千两。”
他说话客气,但做分明是抢人子嗣,断人香火事。谢问柳父母原本是汉人,流浪到兰都,到四五十岁才有谢问柳,自然是万万舍不得。但是谢问柳父母都是些老实巴交之人,又年迈,谢问柳长大,便事事儿子说算。所以见当家作主回来,便连忙把这问题像丢烫手山芋似丢给谢问柳。
谢问柳虽然只有十五六岁,但是他从差不多会走路讲话开始,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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