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有君上,皇后看着,也不敢徇私,板子板子老实打着,过许久有个太监探下谢问柳鼻息回道:“君上,谢大
他慌慌张张地骑着归雪回葛尔朗家,这年里他父母均已先后过世,他已无任何牵挂。谢问柳回屋收拾行囊,又急急地换下官服,刚脱下外套,颈上玉佩脱出来,挂在胸前,他低头看着这块玉佩,自从亦裕赏给他,他就日日夜夜地带着,从未有片刻离身,想起当时亦裕挂在他脖子上那刻,上面还留有他余温。这想着,他动作不由缓慢下来,即便自己逃,可是自己必定会日夜牵挂于他,而亦裕杀自己最在乎两个人,想必辈子都会痛不欲生,而若不是自己自作聪明,或者结局不会这糟糕,也可以说是自己害亦裕,害自己喜欢人。谢问柳咬牙,又将官服穿上,瞥眼忽然见到个青花瓷瓶,耳边彷佛又想起陆展亭话:无论是内伤外伤中毒,它都能保你线生机,想到此处他将青花瓷瓶打开,口气将里面液体都吞到肚里。然后就硬着头皮回到皇城,他在上书房门外徘徊良久,才大着胆子走进去。
只见亦裕神情呆滞地看着前面,庄之蝶红着眼睛立在窗前,谢问柳低声道:“臣谢问柳叩见皇上。”
亦裕缓缓将目光投在他脸上,他瞪大眼睛,字字地道:“你还敢回来?”谢问柳趴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吐下,亦裕腾地站起来,掌将台上茶碗都扫到地上,怒吼道:“你为什要回来?”他说着脚将谢问柳踹趴在地上,谢问柳结结巴巴地道:“给,给君上泄、泄愤!”
亦裕红着眼睛看着他,直直地看着他,轻声道:“是吗,最在乎人统统都死,为什你还活着?”
“来人!”他大叫声,指着谢问柳咬着牙道:“给拖出去狠狠地打!”
太监们应声是,为首太监问道:“君上,责打多少?”
亦裕冷冷地看着谢问柳,那眼神寒冷让谢问柳忍不住打寒颤,亦裕淡淡地道:“不用计数,打死为算!”
谢问柳被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庄之蝶跪下来抱着他膝哭道:“这跟谢问柳没关系,都是主意,你要打就打死!”
亦裕挣脱庄之蝶坐回椅子上,谢问柳不知道为什突然抬头看他眼,见亦裕目光冰冷,虽然他也自知回来必死无疑,但总是心存侥幸,想着亦裕会念着过往,念着这二年来朝朝暮暮。
等到板子落在自己身上,谢问柳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原处,直都是那困难挣扎着生存,他轻轻地叹息:活下去,是多不容易事。亦裕句,日子还长着呢,不过相隔日,似乎已经是很久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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