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在显示屏四角范围内再也不可能找到孩子心跳。母亲表现得很理性、镇定、实事求是,像是突然切换到工作模式,像样高高悬起自己情感防线。父亲情绪则很崩溃:“谁想到们来这儿,却要埋葬自己孩子呢。”
2008年6月5日,星期四
值班表似乎让在医院各处随意被使唤来使唤去:从产前门诊到妇科病房,从不孕不育门诊到产房,从*d镜检查到超声扫描,所以每天都得和全然陌生人打交道。已经放弃交朋友想法,跟最熟可能就是楼下咖世家里那个每天帮做拿铁服务员。
这种情况下,在病人中更难看到熟脸,但今天下午在产房值班时,遇到那位几天前在门诊被诊断为胎儿子宫内死亡全科医生。她正在等着做人工引产(13)。见到,她和她丈夫看起来特别高兴——虽然恰恰是带来坏消息那个人,但至少是个熟人,他们无需解释什,不用说就已经全懂,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可怕天中唯值得安慰事情。
可又能说些什呢?想想真是严重缺憾:接受职业训练时,从没人告诉们面对悲伤父母时究竟该说些什。假如满脸鼓励地说“下次加油”,到底是对是错?想让他们觉得充满希望,可又觉得这说实在欠妥。朋友分手时候,你总会安慰对方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可这句话在这儿也不适用,因为任何个孩子都是无可取代。要不说说自己有多难过?可这说是不是太以自为中心,让他们还得反过来顾及感受?肯定已经有好多家里人用悲伤轰炸过他们,不能再雪上加霜。拥抱下呢?太过,还是压根儿不够?
最后只能选择用自己专业知识来应付,只是很实在地给他们讲接下来几个小时会经历事情。他们有好多问题,进行解答。很显然,这就是们医生处理悲伤方式:把它“医务化”。
每个小时都会回来看眼他们进展如何。已经过晚上8点,决定在产房待到她顺利引产。H还在家等着,但发短信骗她说出紧急情况,得留下处理。不知道为什,说出真相好像特别困难,那位母亲问为什11点还在医院待着时,也撒谎说自己“要替同事值班”。虽然没法儿说什、做什,但只要在场,对他们来说都是慰藉。
她在午夜过后顺利引产,取血样,给他们讲所有能够判断死胎发生原因检查。他们选择做全部检查,这当然可以理解,但意味着要从婴儿身上取皮肤和肌肉样本,对来说,这是位妇产科医生最难以接受工作。最开始当医生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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