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是
部精悍而深刻作品，”沙拉莫夫说，“学术研究典范。但在交付印刷前，还有个小问题有待解决。那就是需要在九〇四年六月六日那封信里改几个字。”
米什卡知道这封信。这封信是契诃夫在死前几周写给妹妹玛丽亚。信中，他预言自己马上会康复。在排版过程中，它定漏掉
某些字。这意味着，无论你把活版盘检查多少遍，都不可能把所有错误检查出来。
“
们来检查下吧。”米什卡说。
“就是这里。”沙拉莫夫边说边把活版盘转过来，让米什卡自己核对那封信。
亲爱玛莎：
他没有别法子。
可等他仔细看眼米什卡脸，他就知道刚才想法是不可能做到。很显然，定是发生什
重大变故。于是，伯爵不仅没把他打发走，还把他带到自己书房。米什卡坐下来，双手转转帽子。
“你不是应该明天才到莫斯科吗？”短暂沉默之后，伯爵开口问道。
“对，”米什卡不经意地把帽子挥，“可沙拉莫夫让提早天到。”
维克托·沙拉莫夫是他们大学时代位共同熟人，现任文学出版社高级编辑。让米什卡编辑出版安东·契诃夫(14)书信集就是他主意。九三四年以来，米什卡都在为这个项目呕心沥血地工作。
现在是从柏林给你写信。到这儿已经整天。你走之后，莫斯科变得格外冷，甚至下雪。定是因为这恶劣天气，才得感冒。因为胳膊和腿上风湿性疼痛，晚上无法入睡，体重也减许多。打过吗啡，各式各样药物也用上千种，可记忆中只有阿特休勒给开海洛因让心怀感激。尽管如此，等到出发时候，体力才开始恢复。胃口回来，还开始给自己注射砷。终于，在周四离开这个国家，当时形容消瘦，双腿也细得不像样。旅途很顺利，也很愉快
“啊，”伯爵说，“你差不多该干完吧。”
“是差不多，”米什卡笑着说，“你说得对，萨沙。确差不多要完。事实上，剩下要做就是再删掉几个字。”
下面就是之前发生事：
那天早上，米哈伊尔·门迪茨搭乘从列宁格勒出发夜间列车到莫斯科。当书信集活版盘即将付印时，沙拉莫夫曾对米什卡说过，他要带他到中央作家大厦共进午餐以示庆贺。可是，当米什卡于点差几分赶到出版商接待室时，沙拉莫夫却让他回他办公室去。
回去坐定之后，沙拉莫夫首先对米什卡表示祝贺，表扬他工作完成得好。然后，他又在活版盘上拍拍。原来，这些活版盘并未交付印刷，它们还在编辑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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