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帮这个忙,很感激。”他说。
“您不用谢,阁下。”
“拜托,维克托,请叫亚历山大。”
维克托刚想问伯爵有没
后来……
九五四年六月二十日,维克托·斯捷潘诺维奇·斯卡多夫斯基于午夜到来之前离开他公寓,为是赴某人之约。
妻子竭力劝他不要去。她想知道,约在这个时间见面能有什好事。难道他不知道午夜会有警察在街上巡逻?越是临近午夜,巡逻警察越是警惕。从古至今,只有傻瓜才会约在这种时候出来见面!
维克托对妻子说,这完全是派胡言,还说她讲得太耸人听闻点。他从他们住宿舍楼离开,走十个街区,来到花园环道,上公共汽车。车上人朝他投来漠不关心目光,这反而让他觉得很舒坦。
没错,他深更半夜出来与别人见面,妻子是很生气。但假使她知道他此行目,她定会更担心。而且,假使妻子知道他意图,并且问他,为什要去做这件愚不可及事,他也答不上来。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这不仅是因为索菲亚。当然,对于她在钢琴上取得成就,他像父亲样为她自豪。帮助年轻艺术家发现她自身天赋,这个美妙梦想在多年前就已经被维克托抛在脑后。可当这种体验不期而至时,他简直难以用言语来描述那种感觉。更重要是,正是因为教索菲亚弹琴,他又重新开始追逐另个早已被他放弃梦想——在室内管弦乐队伴奏下演奏古典乐曲。尽管如此,这也不完全是因为她。
更大程度上,这是因为伯爵。不知何故,维克托对亚历山大·伊里奇·罗斯托夫怀有深深忠诚,而这种忠诚根植于维克托对伯爵几乎难以言喻尊重。而这点,他妻子——尽管她是个好女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懂。
而最重要是,他答应伯爵请求,也许是因为他认为这做是对。而这种坚守信念感觉本身就是种乐趣。这样乐趣如今是越来越少见。
维克托边这想着,边下公共汽车,走进老圣彼得堡车站。他穿过中央大厅,朝灯火通明咖啡厅走去。伯爵交代过,让他在那里等他。
维克托挑个角落里位子坐下。他注视着位年老手风琴演奏者在餐桌间走来走去,这时,伯爵从外头走进咖啡厅。他身穿件美式风衣,头戴顶深灰色软呢帽。看到维克托,他便从咖啡厅那端走过来,把他旅行包往地上放,脱外套,摘下帽子,和他坐在同个卡座里。过会儿,女服务员来,他要杯咖啡,然后,等到咖啡被端上桌,他才把本小红书放在桌上,朝桌对面维克托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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