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谁就拥有那片土地,结果形成弱肉强食、阶级分明社会,由少数人掌控土地,大部分人各司其职替他们卖命。黑奴占农民比例愈来愈高。葡萄牙人在自己国内靠务农过活已有许多世代,非洲人娴熟农事,但由这两个族群所组成美洲奴隶社会,却不屑于尊敬土地。欧洲人带来新宗教、新语言;引进外来作物和外来劳工;将生产商品以供应外地市场观念强行加诸该地。但在殖民化、基督教化现代表象之下,殖民者仍沿用他们学自巴西原住民那套刀耕火种办法。土地开垦后不久即予放弃。但这时候,人口密度是欧洲人未到来前五六倍,对柴枝需求更大,沿海些森林因此几无休养生息时间。同样严重是,这些新欧洲人不靠打猎为生,而是引进牲畜。对猪、牛、山羊、马、骡而言,大西洋森林不是栖身之所,而是充满敌意所在。适应当地环境而落地生根外来动物,加速大西洋森林所受伤害。但1822年巴西独立时,大西洋森林只消失小部分。毕竟,当时整个巴西人口顶多只有五百万,是现今圣保罗市人口三分之不到。
另种外来作物咖啡,带头攻入内陆。咖啡于18世纪结束时被引进,到1900年时,巴西咖啡产量已比世界其他地方产量总和还多。咖啡向来广被标举为“引领现代化”作物,巴西咖啡种植者则普遍被誉为启蒙企业家,但事实上,这根本谈不上是农业。用来指称矿工lavrador这个词,也可用于指称农业工人,绝非出于偶然。树木遭恣意砍烧;在树桩周围土地栽上咖啡幼苗。没有遮阳,没有施肥,除锄,没用其他工具。二三十年后,咖啡树已把原始森林里养分吸光,于是咖啡园遭弃置为牧草地,而牧草地往往转而变成岩石裸露荒地。咖啡种植园主承认,这其实不是栽种,而应视为摧残。20世纪初期,在种植咖啡米纳斯吉拉斯州,未遭清除林地,其经济价值比种植咖啡土地高过七成,因为森林土壤较肥沃。过去,巴西能以低价咖啡攻占世界市场,就因为土地便宜且肥沃。没有人计算过这活“股本”贬值或替补成本。就此而言,咖啡种植者是在耗用未来资源,而把账单留给后代子孙支付。
这笔账非常高昂,因为大西洋森林不是可再生资源。砍掉森林,贻害甚大。里约热内卢海湾周边红树林旦砍掉,有壳水生动物和鱼数量锐减,以它们为食猎物随之减少。注入这海湾河川淤塞,大大妨碍海上交通,使疟疾威胁升高(因为这时河水停滞引来蚊子)。在其他地方,砍伐森林造成定期性干旱和更极端气温。许多物种消失。
造成如此破坏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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