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闲啊……”父亲往还剩几口饭碗里倒些茶,“晚上九点左右去车站门口排队,晚上能拉到三单就算好。昨天共只赚到七千块,收入还不如勤工俭学高中生呢。”
“昨天商工会不是在美园小酒馆条街办晚宴吗?规模还挺大,你得好好把握这样机会呀。”
“还有这事?”父亲停住正在往嘴里扒茶泡饭手,“那你怎现在才说,昨晚打手机给报个信,就能赶过去。”
“还以为你早知道呢。”
“在开车,怎可能知道这些。你当有
“就块,有什关系。”
“你就是对自己太好,所以才戒不赌。”
“怎扯到那儿去。”
“你今天不是也去打过弹子球吗?明知要输钱,为什还要去啊……”
“明知道要输,就不会去,就是因为有时候能赢钱才去。”
加藤裕也每天下班后都到父母家接孩子。岁翔太越来越亲近爸爸,也能认出他来。见到他,便露出灿烂笑容,张开双臂,喊着“爸、爸”朝他走来。
裕也钻进暖桌,让儿子坐在自己膝头。亲生孩子,怎看都可爱。他也不由得感叹,血缘真是个妙不可言东西。和儿子打交道时候,他仍会困惑、难为情,这也许是因为他还不习惯“父亲”角色。即便如此,为人父幸福感依然像棉花糖样不断膨胀。这也让裕也改变对自己看法——说不定,其实是个很有常识人。至少不会像前妻那样,为钱抛弃亲骨肉。
“哎呀呀,小翔这喜欢爸爸。”
见孙子开开心心地坐在爸爸怀里,奶奶眯起眼睛说道。
“到底是亲生。小翔笑啊,那双眼睛跟裕也小时候模样。”
“烦不烦啊,都给消停点。”
裕也把脸沉,父母就停止口角,只是都噘起嘴。
自从裕也帮父亲还清五十万债务,父母直对他格外客气。今天也是,他进家门,两人便表现得特别体贴。个说:“回来啦。”另个说:“累坏吧?”不等裕也开口要,啤酒就送到面前。这让他颇有些成家之主错觉。
“妈,你们店里生意忙吗?”裕也嘴里塞满饭菜,边嚼边问。
“不忙,闲得很。天这冷,大家都不肯出来。”母亲吃着腌萝卜,发出清脆响声,口气显得很无奈。
父亲正就着炖菜吃米饭。他穿着衬衫,打着领带,过会儿就要出车。
“裕也,你也快吃吧。会儿还得出门呢。”
母亲把个托盘放在裕也面前,里头放着专门为他准备生姜烧。
父亲伸出筷子说道:“分块吧。”
“吃什吃,你就不怕血糖超标啊!真是,馋得不得……”母亲责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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