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子垂头丧气地坐在副驾驶席。店家放人
时候，她只是垂着眼对妹妹说
句“对不起”，之后再也没吭过声。
治子也许是在前往梦城路上猜到事情原委，从头到尾都没责备姐姐句，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神情，只是不住地跟店家道歉。结清货款后，店家终于放人。临走时，治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人嘛，难免有鬼迷心窍时候。”然后就换个话题，绝口不提这件事。治子体贴让妙子备感欣慰。
轻型车沿着国道行驶。由于路面结冰，治子开得非常慢，跟快跑速度差不多。
“哥明明知道你把妈接回家，却装出副什
都不知道样子，这也太精明！”治子显得义愤填膺，鼻孔都张大圈，“
觉得，哥在这件事上做得真很过分。也知道嫂子直照顾妈很辛苦，但既
“都说，你磕头也没用。既然你妈瘫痪，那就找你哥哥和妹妹吧。你自己联系他们来接你。”
“您行行好，饶吧。”妙子边哭边磕头。
“告诉你，每天都会见到好几个磕头求饶小偷。你这招对是没用！”女保安拿起桌上电话，“你再这样，就报警啊！”
“求您高抬贵手啊，家里就妈个人，出门时候还没关暖炉。”
“那你准备怎办？”
老公呢？”
“早就离婚。”
“孩子呢？”
“已经成年，搬走。”
为什非得在这种地方交代自家隐私不可？悲伤涌上心头，让妙子泪流不止。
“会叫妹妹过来。”
“开始就这样，不就好吗，何必浪费大家时间！”
女保安哼声，猛地往钢管椅上靠，填起手头文件。旁边男主管冷冷地喝着瓶装茶，从头到尾都没开口说话。他眼神里写满厌烦，大概烦透那些在社会底层挣扎人。妙子自不用说，连女保安也是他鄙视对象。
妙子用手机通知妹妹治子。二十分钟后，治子赶到梦城。她连妆都没来得及化，素面朝天。保安教育老半天，告诉她们什才是“为人之道”。
“姐，你真要出去工作话，还是得买辆车啊。尤其你上是夜班，来回骑自行车肯定不行。要不你去买辆二手轻型车？用心找找，应该能找到二十来万。”正在开车治子用快活口气说道，“会问哥要回那十万块，到时候赞助你好。再不够就贷款，给你当担保人。”
“你要是敢骗，就别怪不客气。那先不扯别，你认不认罪？”
“认，认……对不起，请您原谅吧。”
妙子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没用，没用，你磕头也没用。”
“真知错。”妙子把额头贴在地上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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