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来着?”
“亚历山大,老……”
他自己打住。众所周知卡米尔讨厌“老大”这套。他说这种惺惺作态,让人作呕。他就是这冲。卡米尔是个粗,bao非,bao力主义者。他偶尔会大发雷霆。他原本也是人格健全,但由于年纪渐长和独居,他变得有点儿阴郁易怒。说到底,他就是没耐心。伊琳娜早就向他多次提出:“亲爱,为什你总是,bao怒呢?”从他米四五身高,如果可以用“高”这个词
他几乎就从没遇到过可以让他俯视人。然而……这样身高,不仅仅是种残疾。二十岁时候,这是种可怕羞辱;三十岁,这是种诅咒;但自始至终,谁都知道,这是种命运,是那种让你想咒骂破事。
多亏伊琳娜,卡米尔身高变成股力量。伊琳娜让他内心变得强大。卡米尔从来没有体验过如此……他试图找个形容词,然而没有伊琳娜,他连个词都想不出来。
勒冈和卡米尔形成鲜明对比,他体形硕大。大家都猜不出他有多重,他也从来不说,有人说百二十公斤,也有人说百三十公斤,还有人猜更重。不过都无所谓,勒冈就是体形庞大,皮糙肉厚,两颊肉肉像只仓鼠。但他目光如炬,透着睿智,没人能解释为什,男人们也都不愿承认,女人们却致认为:局长是个极具魅惑力男人。天知道为什。
卡米尔听到勒冈大喊。他没有被他咆哮吓到,从来也没吓到过……他冷静地拿起电话,拨号:
“告诉你,让[1],可以去,你那个什绑架案。但莫莱尔回来,你就让他接手,因为……这——事————不——想——干!”
卡米尔·范霍文从不大吼大叫。好吧,很少。这是个威严男人。他秃顶、矮小、单薄,但大家都知道,卡米尔不好惹。那头,勒冈没有回答。些传闻说,在他们两人之间,其实是卡米尔说算。他们也不觉得好笑。卡米尔挂断电话。
“妈!”
这真是稀奇。尤其是,绑架案这种事又不是每天发生,这又不是在墨西哥,为什不换个时间发生,比如在他执行任务时候,或者在他休假时候,总之不是现在!卡米尔狠狠砸拳桌子。也不是太狠,因为他是个有分寸人。即便是在别人身上,他也不喜欢没有分寸行为。
过会儿,他站起来,拿他大衣、帽子,迅速走下台阶。卡米尔确很矮小,但他走起路来步子很重。直到伊琳娜去世,他步伐都还算是轻,她甚至常常对他说:“你走路轻得跟小鸟样。总觉得你要飞走。”伊琳娜已经去世四年。
汽车在他面前停下。卡米尔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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