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毕,我去厨房收拾碗筷,出来刚好撞见小忠穿着我的警服在自拍。这违反了相关规定,我厉声让他把照片删掉。
小忠失落地删照片,我不知该如何宽慰他,只好打哈哈:“以后你想穿警服过把瘾,可以随时来家里,但进门前要先把手机上交哈。”
小忠抿嘴一笑。
他临走时,我拿
“现在和他有联系吗?”我赶紧追问。
“他早我大半年出狱,犯‘花案’(性侵害案件)进去的,没人看得起他,一出来也就断了联系。”
“你要找他?”小忠试探着,“那我帮你问问?阿sir,具体啥事儿能透露一下不?”
“fd,”我盯着小忠,“这事儿注意保密。”
三天后,我正在所里办公,突然收到小忠的短信,只有八个字:狗在刘湾三组一号。
蹲了15年,是人这辈子最宝贵的15年。现在想开了,也就没有什么恨可言了。”小忠点了一根烟,面色沉重。“我恨的是那些引他吸d,卖他d品的人。我们全家都被他们毁了!”
“警官,你猜我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没等我接话,小忠开始自言自语,“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小时候的理想是当警察。”
他笑得有些伤感。“出事那年我刚上高二,想考警院,可现在我却成了警察管控的重点人员。”小忠抬起头,眼圈发红。
3
种类繁多的检查给了我们交流的机会,休息的时候,我也常到他店里坐坐。慢慢地,小忠对我的称呼由“警官”变成了“阿sir”。
电话打过去,对方拒接。我赶紧向领导汇报,二十分钟后,我们荷枪实弹冲进刘湾三组一号,小忠正陪着陈狗子聊得热火朝天。为了保护小忠,民警也作势把他按倒在地。
4
d品案告破的那天,我邀小忠来我家喝酒。席间,我问他是如何找到陈狗子的,小忠冲我狡黠一笑。“阿sir啊,你应该知道的,像我这种有前科的人,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只有两种人愿意和我们打交道。”
“警察和坏人呗,”我哈哈一笑,“不过你也得注意,如果狱友出来不走正道,你还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放心,我心里有数,局子里的环境比现在复杂多了,我不也顺顺当当过来了嘛。”
一次,小忠讲起了他在监狱里的往事,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就问他:“陈狗子你认识不?”
“哪个陈狗子?”
“后湖的,一米六多,五十来岁,2006年因为强*罪在沙洋蹲了五年。”
陈狗子和一起d品案件有关,此前一直被禁毒支队的特情跟着,但在收网之际,他却突然消失了。领导要求我们发动一切资源找他。
小忠点头。“以前,陈狗子和我关在同一个‘号子’里,我还是他的‘领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