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塔·埃文斯打了一通电话。没过多久,在10月19日,埃文斯女士又打了通电话。”瓦内塔双手捂面,开始痛哭。那些电话和她把德肖恩踢出去之后的事,她都记忆犹新。德肖恩后来又喝了个烂醉跑回来,把门砸到稀巴烂,接着又将她毒打一顿。事后瓦内塔记得房东一手收走了她缴的租金,一手把限期二十八天的“无条件”驱逐通知单交到她的手里。回监服刑的听证会结束,法官判德肖恩十八个月的刑期。瓦内塔本来是滴酒不沾的人,但那天晚上她买了瓶新阿姆斯特丹牌琴酒,在孩子身边喝到不省人事。
这么一睡,克里斯特尔的电话她也没接到。克里斯特尔挂上电话,改拨给她的亲戚和寄养家庭的姐妹。她与帕特里夏“互惠关系”已然崩解,主要是帕特里夏十四岁的女儿把克里斯特尔的手机拿到学校,也不知道是搞丢了还是卖掉了。克里斯特尔要帕特里夏赔,但帕特里夏不肯。“我要把你赶出去!”帕特里夏大吼。帕特里夏刚喝了混有E&J白兰地的葡萄酒,这让她醉意十足。克里斯特尔打电话拉人来壮声势,一帮人正在车上等着。这场两个女人的战争来到了屋外,帕特里夏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居高临下的克里斯特尔顺势提起脚往帕特里夏的脸上踢。气头上的她一蹬,又蹬,再蹬。看到这一幕,克里斯特尔的“好姐妹”冲上来,拿槌子往帕特里夏身上砸。“贱人,你再这样试试看!”加入战局的姐妹先是吼了这么一句,然后拉着克里斯特尔离开。帕特里夏痛得蜷缩着身子,在人行道上一动不动地躺着。克里斯特尔请朋友在“圣约瑟夫医院”让她下车,她要去那里过夜。2
尝试找了73处地方以后,瓦内塔和克里斯特尔终于申请到了一间月租500美元的两居室公寓。一边是急着租房、对房子年久失修睁只眼闭只眼的房客;一边是急着把房出租,对驱逐记录跟前科视而不见的房东。两边一拍即合。这间公寓的木质地板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变得黏糊糊的;前门锁不上,房间小到放张双人床就几乎满了;到厨房一看,碗槽水管不通,地板瓷砖也有瑕疵;墙上的橱柜被许多有夹层的纸封死;原本该放燃气炉跟冰箱的地方也空着。但在这种地方竟然有个浴缸。这间公寓位于第七街跟梅伯街的路口,算是南区边陲:透过厨房的窗户,你可以看到圣斯坦尼斯洛斯天主堂的一对尖塔。瓦内塔知道这一带不算安宁,街角的毒贩她从小认识。“这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但我真的没力气再找了,”瓦内塔实话实说,“我不想租这里……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这对新朋友搬进了这间公寓,他们仅有的“行李”是几个垃圾袋的衣服和玩具。克里斯特尔的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