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沉暗无光,恰好遮盖方驰此时阴沉眸色,“不想开门,是躲吗?”
林晓手腕被死死攥着,输阵势却不输气势,声不高而理壮:“躲?躲什?谁躲谁知道!”
小林师孤勇可嘉,方驰旋即愣,笑道:“怎着急就随便冤枉人?这是躲你吗?而且不是你自己说,要清清静静地想
小游离开时天色正值傍晚,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进门后对方有没有给他房间灯。
不过他也无所谓,总归没什差别。
方驰隔着屋内夜色打量着眼前人身形,那张脸,那口鼻,还有那双他面之缘后,再没忘记过眼睛,而后重重地叹口气。
他看似游刃有余云淡风轻,表面上是想绝处逢生,窥探番林晓真心放在哪里,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伤人千自损八百。
就像刚才没忍住向井寒说那几句心里话样,这段时间他瞧着林晓徘徊煎熬,自己心里绝不会比他好受半分,都是新手上路,谁也别硬充老司机。
玄关,方驰心底莫名生出薄怒。
气小游,气林晓,更气自己。
林晓知道方驰说得出做得到,听要踹门立刻急道:“你别!大半夜让别人听见动静算怎回事,也不怕酒店服务员以为你欺负残疾人,报警给你带走!”
方驰听见这话,继续敲门手微顿,而后水波不兴地回答道:“要是那样话……报警还是你来吧,咱们人次,也算扯平。”
扯平,就是两不相欠。
不过是方队长装惯大尾巴狼,难受也自己憋着罢。
林晓堵在门口,不躲不避不让路,也丝毫看不出有想请方驰进屋坐意图,只是问:“你有事啊?”
黑暗之中独处总是带着某种蛊惑人心魔力,听着小林师傅绵软之中刻意掩盖着委屈声调,时间,纵然铁石心肠好几天方队长,也百炼钢尽化绕指柔。
方驰向前步,将两人之间距离缩短至最近,林晓后知后觉,下意识地后退,而酸麻已久腿还没来得及撤步,手腕便被方驰牢牢抓住。
放在之前,两人对这样简单肢体接触根本是家常便饭样习以为常,但此刻,林晓像是骤然被腕间传来温度烫到,下秒就想抽回手来,可尝试次之后,箍在手腕上手却倏然施力,林晓霎时疼得“嘶”声。
林晓几乎将口白牙咬断。
方队长进退得当,他终于溃不成军,扶着墙,抖着腿,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挪到门前。
门开后,迎面入眼就是整片浓重黑暗,借着客厅落地窗外霓虹灯影,方驰堪堪看清眼前人轮廓。
两人相顾无言,半晌,方驰问:“为什不开灯?”
林晓扶着门框,瘸着腿,垂目摇头,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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