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咬紧牙根,张张嘴,此时却不敢再泄露出点声音。
忽然,方驰嘴唇贴在他耳廓上,粗重呼吸声中,竟然带着点虚弱笑意:“林晓……宝贝儿……再、再说次……再说给、听次……”
眼泪顺着腮边滴滴落在上衣领口,林晓嘴皮动动,终于哭喊道:“就是喜欢他,病入膏肓也无药可救,死他怀里,愿意、认!”
破釜沉舟
林晓眼泪狂涌,下意识地回答:“要!”
“砰!”
又是声闷响传来,实木拐杖再次毫不留情地落下!
方驰跪在地上抱着林晓,密密麻麻侵袭下,渐渐地就真跪不住,他脱力地坐在自己后脚跟上,身形比刚才略矮些,但怕身后拐杖尖会伤到怀里人,拼着口气,抬手将林晓头摁在胸口。
“别……别怕,驰哥没事……”
将跪在地上林晓紧紧抱在怀里,转身护好,用自己脊背生生接下林有余这闷棍。
方驰脑子里“嗡”声,强烈耳鸣感随之而来,从太阳穴位置开始串联倒耳后再到整个后脑部位像要炸开样剧痛,林晓声音明明近在咫尺,可听起来却模糊仿若隔着段真空空间,不甚清晰地像在耳边,又像在天际遥远。
“驰哥,你——”
师娘拉不住老伴,只好哭喊:“老林,别打!”
话未说完,林师傅手里拐杖再次毫无规律地重重落下!
林晓满脸都是眼泪,方驰背上不断落下重捶,下下,震颤感通过怀抱传导至他全身,他身颤,心也跟着抖,但这时候,却恍然想起两人刚刚在起那个清晨,方驰抱着他,曾温柔地说过那句话——
“你吃苦受罪,陪着担着,你挨打挨骂,抱着护着,你磕头认错,代跪代罚——总之,在这,谁也伤不着你。”
林晓狠狠闭下眼睛。
对他说过话,方驰全部都做到。
林有余打得肩周酸痛,喘息空档,又问:“刚才话,你敢不敢再说次?!”
林师傅本就看不见,盛怒之下下手更是全无章法,下下,像是要把所有对儿子失望和愤怒全部倾泻在这手里实木拐杖之中,盲杖乱打盲小子,似乎在用这种极端强烈方式,让他清心明目,回到正途。
方驰死死咬着牙冠,视线恍惚意识模糊,头痛、耳痛、背痛,痛感连成片,海浪样席卷冲刷着神经,全身上下疼出种迟钝皲裂顿挫感,但是却始终固执地将林晓牢牢护在怀里,根头发丝都不肯外泄。
“爸!别打!他有伤!”
“老林,别打,会出人命!”
林有余下手狠厉,又是棍落下后,粗喘着问:“林晓,你改不改?!还想和他块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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