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逝川怕他又要咬自己手,从背后抱住他,双手包住他双手,在他耳边用低沉声音背诗给他听。
“倘若心脏必须破碎,亲亲,让它为你而碎”*
付行云在他声音里昏昏欲睡,他声音比床头柜里空瓶又瓶褪黑素安眠药都好使千百倍,在黑暗里等待他不再是血腥噩梦,而是平稳好梦,觉到天亮。
第二天付行云是被饿醒,他睁眼,房间里还是很暗,他分不清白天黑夜,整个人都有些混沌。被窝里很暖,但只有他个人,他总觉得自己仿佛做个旧梦。他翻身坐起来,也顾不上穿鞋,踩在地毯上,卧室外面也空无人,开放式厨房灶台上“吨吨吨”地滚着锅粥,熟悉咸骨粥味儿。
田螺姑娘——付行云第反应。
。”
闻逝川感觉到手心被付行云睫毛下下缓慢拂过,像是捉住只犯困蝴蝶。下下又下,不会儿,蝴蝶安然地停止扇翅,睡在他手心里。他挪开手,长长地呼出口气。
闻逝川又看会儿,见他是真安稳睡着才从床上站起来,出卧室。
小江正守在门外,见门开就想往里看,被闻逝川给拦住,他说:“没事,睡着。你先回去吧,看着,睡晚就好。”
小江哪里能答应,还等着付行云醒过来交流下怎公关呢,网上都掀起大浪。
下秒,“田螺姑娘”闻逝川就叼着没点着烟从阳台进来,仿佛没看到付行云样,越过他,把灶台火灭,随手摸个勺搅搅,带着香味儿白烟袅袅上升,勾得付行云肚子叫又叫。
付行云恍然大悟,对,泡腾片冲水、念诗、咸骨粥,这些都是独属于他们俩人摩斯密码,迷底就是那些爱过时光。时间,好像中间那些分开岁月都不复存在,光鲜亮丽公寓开放式厨房变回出租屋公共厨房,唯不变就是他们俩,还有味道正好咸骨粥。
“先走。”闻逝川说。
“不行,”闻逝川马上说道,“别让他看手机,等缓过去再说。”
小江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反复地说道:“这哪儿能啊,这”
无奈闻逝川不为所动,只是朝大门那头抬抬下巴,小江糊里糊涂地就被“送客”,直到他路下到地下停车场才反应过来,他又被闻逝川给使唤。
付行云半夜又被噩梦惊醒次,梦中,呛人农药直灼烧他喉咙和食道,他干呕着醒过来。房间里是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有个宽阔温暖怀抱在等他,这个怀抱将他包裹起来,他就像被包在蚌壳里珍珠。
他又喝杯橘子味儿热水,这个味道冲走喉咙里并不存在农药味,让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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