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鸿给他倒
杯酒，他
手便抓到谢燕鸿手上。谢燕鸿深吸
口气，抽出手来，脑子飞快地转，想着脱身之法。谁料到，酒意上头，旁边人越挨越近，酒杯递到谢燕鸿嘴边，非要他也喝。
谢燕鸿生怕蒙面纱巾掉下来，又是急又是气，躲避间将胡商手上酒杯碰掉，撒那胡商身。胡商见他频频推拒不识抬举，脸涨得通红，拍桌就起，座中众人皆侧目看来，谢燕鸿连忙起身后退，低着头，做出副不胜惶恐样子。
正在此时，隔两桌开外蒙脸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谢燕鸿身后，把将他拽过去。谢燕鸿没站稳，差点摔倒，被他托住手肘扶住。
众人看来便像是两人对峙争美，斛律恒珈也看过来，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连。有胡姬盘坐在他脚边，给他斟酒，他满饮杯才慢条斯理地说两句和稀泥话。
谢燕鸿不敢抬头，生怕被恒珈识破，心快要跳出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
长时间流连在他身上，如芒在背。
生怕引起注意，他这回是更想走，只是没等他找到机会，琵琶曲停，起舞胡姬也停下来。
斛律恒珈用胡语高声说几句，大意是让客人们吃好喝好，酒肉流水似地奉上来，连边地少见瓜果也有不少，侍立胡姬们如蝴蝶般分坐到宾客身侧劝酒，柔缓清澈箜篌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始。
谢燕鸿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站在他身旁胡姬轻轻拉拉他袖子，谢燕鸿看过去，她便将自己手上捧着喝空酒瓶酒盏全给他。谢燕鸿明白，这是让他大大方方地捧着东西出去。宾客身后有个小门，酒食皆从那里进出，谢燕鸿可以从那儿走。
这人怎
能不是长宁呢？
即便他身形打扮再怎样改变，仅凭手心搁着衣衫传来温度，谢燕鸿也能认得。
旦发现自己不是孤军奋战，谢
谢燕鸿松口气，感激地朝她笑笑，趁众人饮酒谈笑，悄悄地顺着墙根往小门走去。
忽然，有人猛地拽他下，差点儿害他把手上东西摔。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竟是有个胡商拽住他衣角，他作势往前，胡商手也不松。
这人似乎有些微醺，满面大胡子也掩盖不红晕，叽里咕噜地说些什，谢燕鸿也听不太懂。谢燕鸿只好朝他笑笑，给他看自己手上酒瓶酒盏，示意自己是有活儿，没空理他。
那胡商仍旧不松手，声音也高起来，席中虽然欢歌笑语，但也引起些人注意，频频看过来。谢燕鸿恨不得将他脚踹翻，但为不引起更大骚动，他还是咽下这口气，就势在这胡商身边落座。
这下，不需要听懂胡语，也知道这胡商想要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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