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儿倒是亲昵,互相拱拱脖子。
“走吧。”谢燕鸿喊道。
魏州城宣武门上,守门将领心头急得如同万火俱焚,眼见着自己同袍与数倍多于己方狄军缠斗,如何能不心焦。他死死捏着令旗,谨守着孙晔庭吩咐,援军不到,不开城门,瓮城之中,各城门抽调过来数营兵卒也在等待。
城中兵力空虚,各门守军皆抽调过来,击不中便守不住。
雨势渐缓,不似方才那样有吞天没地之势,手搭凉棚挡雨远眺小兵当先喊道:“援军!援军来!”
功尽弃。孙晔庭紧咬牙关,来不及说话,挥剑抵挡斜刺里劈来刀,憋红脸格开,喊道:“撑不住也得撑!”
数十里外,雨砸得谢燕鸿皮肉钝痛,但他依旧直直地坐在马上,昂首东望,望向援军该来地方。马上就要到寅时,那也是日出东方时候,只是天边乌云密布,分不清昼夜晨昏。
他并不去想任何不好可能,只是门心思地等,心头笃定,长宁答应过他事情,就没有样做不到。
天边黑沉沉,见不到太阳升起,分辨不出时辰,只能大概估计。
约莫寅时整,隔着重重雨幕,谢燕鸿望眼欲穿。他先是感觉到大地震颤,紧接着,在数里之外,有片乌云般影子,黑压压,从小到大。
守将激动得心跳都要停,大喊道:“守军准备!开城门!”
“开城门——”
命令重重传下去,瓮城沉重城门点点旋开。在外死死缠斗兵卒见状,连忙后撤,且战且退,遁入门内。狄军见状,以为他们不敌,连忙趁此机会乘胜追击,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援军突然而至,仿佛从天而降。
狄军部队庞大,后军发现援兵,前军却还在猛地往前冲。守在瓮城中士卒仿佛倾泻潮水般涌出,与穷追猛打狄军碰个正着。
援军中,秦寒州打头,仿佛不
谢燕鸿脱口大喊:“来!”
跟随他左右都是孙晔庭信重精兵,不然也不会派遣他们担当重任,他们早就按捺不住,咬牙切齿想要直奔魏州城杀个痛快,只是碍于孙晔庭吩咐,跟在谢燕鸿左右,见援兵久久不至,心急如焚。
如今,援兵果如此人所说,寅时到达,他们皆喜出望外,扫先前愤懑。谢燕鸿心中之喜,比他们多十倍百倍,当即策马在前,急迎过去。
援军皆披甲执刃,连成片,但谢燕鸿眼便看到,当先骑疾驰在前,黑马四蹄踏雪,仿佛踩着云朵般,马上之人,斜背长刀,刀已出鞘,刀身古拙,刃光冰寒,上面应有血渍,但已被,bao雨洗刷得干净。
敌人在前,千军万马在后,两人无须多言,不过交换个眼神,切尽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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