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鸿生怕他就这样气绝身亡,大惊失色,连忙喊来医官,医官仔细看过,说道:“这位大人还有口气在,但伤势太重,如若能熬过,大难不死,
“”是谁他不能说,颜澄名字他也不能说,这里人多眼杂,他只好含糊过去,又生怕孙晔庭认不出来,急得眼眶都红。
孙晔庭嘴唇嗫嚅,像是想说什,谢燕鸿忙附耳过去。他感觉到孙晔庭开裂嘴唇碰碰他耳朵,传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气若游丝。
“小小鸿”孙晔庭费力地说道,“你们家你们家还有人”
谢燕鸿眼睛猛地瞪大,差点叫出声来,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眶里盈满热泪,喉咙阵阵发紧,却像被人狠狠扼住般,紧得发疼。
“留书信给你”
,室内都躺不下,好在天气不冷不热,在地势高处铺些干草,也能躺人,医官来回穿梭其中。谢燕鸿见到名妇人打扮女子,也在其中,又惊又喜,叫道:“表妹!”
他与王嫣打个照面,都还没来得及说句话,便听到颜澄声音。
颜澄大声喊道:“小鸿!这里!快来!”
谢燕鸿心里突,连忙循声奔去,只见颜澄打着赤膊,身上伤都包扎过,位医官正蹲在他旁边,他们两人都低着头看着躺在厚厚干草上人——孙晔庭。
“这这是怎”谢燕鸿腿脚软,差点没站住,还是长宁扶他把。
谢燕鸿说道:“好,你告诉在哪儿,去找。”
孙晔庭嗫嚅着嘴唇,不知道在说什,神色痛苦,谢燕鸿凑近拼命去听,依稀从他破碎话语中拼出三个字——“对不住”。再多,他已经说不出来。
谢燕鸿想说原谅他,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过不自己那关。
这段时间以来,加诸在他身上苦难实在太多,他想原谅,也不知该从如何原谅起,他也不愿意做这种蒙骗自己、蒙骗他人事。他心中百转千回,几次张嘴又合上,口干舌燥,最后只是沉沉说句:“听到。”
孙晔庭仿佛听懂他回答,长长地舒出口气。
医官说道:“这位大人伤势极重,其中最致命是腹部处刀伤,几乎贯穿前后,怕是”
谢燕鸿定睛看去,孙晔庭面色煞白地躺在干草堆上,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微起伏,简直就如同死人般。他铠甲已经被除去,里衣几乎被血湿透,失去原本颜色。
“等陆少微来!”谢燕鸿猛地站起来,喊道,“他能救!”
连秦寒州伤成筛子那样,陆少微都能救,孙晔庭肯定也可以。
似乎是听见谢燕鸿声音,孙晔庭眼皮微颤,似乎费力想要张开。谢燕鸿忙俯身跪趴在地上,凑过去,唤他名字:“小孙!是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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