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澄轻轻笑,毫不在意地说道:“不是你说吗?若是在意它,脸上无字,心中也有字,若是不在意,又何必去掉呢。”
陆少微愣愣,失笑点头。
清河郡主很是挽留番颜澄,颜澄态度很是坚决,加上陆少微在旁帮口,郡主终究是放人。她点头,在旁吹吹风,济王也就没有为难,他精神日日不济,还要操心登基事儿,有为难心也没有为难力。
济王赏不少东西给颜澄母子,都是些中看不中用,带着宫里戳印,变卖
“娘……是……”颜澄说道。
“疼吗?”敬阳公主颤声问道。
“不疼。”颜澄肯定地说道,“点儿都不疼。”
敬阳公主捧着他脸,絮絮说道:“儿啊……你走吧,离京城远远。”
颜澄捏住她手,说道:“们块儿走。”
吭小内侍挤出笑来,朝陆少微躬身问安。
颜澄不由得笑,果然,不论城头如何变换帝王旗,这些宫人总是如墙头草般,最先知道风往哪边吹。
陆少微朝内侍轻轻颔首,那内侍便知趣地退开去。
多日未见,在军中即使碰面,也不过是颔首打个招呼,如今四目相对,颜澄时间不知该说什好。颜澄立在阶下,微微仰头瞧她,陆少微神闲气定,说道:“敬阳公主盼着见你,不要耽搁。”
颜澄心里忍不住腹诽,果然是陆少微,明明自个儿杵在那儿挡着别人,还要恶人先告状让别人不要耽搁。
等颜澄出来时,陆少微还站在外头,凭栏远望,不知道在想什。颜澄走过去,立在她旁边,说道:“你领去见郡主吧。”
陆少微说:“好。”
“要走,”颜澄说道,“母亲眼睛哭坏,们都不想待在京城。风流云散,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触景伤情,不如山野间渔樵度日。”
陆少微侧首,正好见到颜澄脸上刺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将碰到又收回手。
“面上刺青不去掉吗?”她问。
“好。”颜澄说着就要推门进去,陆少微被他噎下,撇开头让开路来,凭栏远眺,像是生闷气。
门吱嘎声旋开,像声迟来叹息。
偏殿朝向不好,即便开门窗,没有点灯还是有些暗。颜澄腿像灌铅似,深吸口气才鼓足勇气踏进去。他眼便见到母亲坐在侧首,半新不旧素色衣裙,头秀发已然半白,整个人像陷进椅子中去样。
敬阳公主犹疑道:“儿……是你吗……”
眼看着她要站起来,颜澄忙上前步扶住她。敬阳公主泪簌簌地落下,流过她脸上那些新添沟壑,她手捧着颜澄脸,点点抚过,当摸到脸上刺字时,指尖微微颤抖,好像生怕让他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