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昕继续说:“这是你最后次能看到他们机会,简烟,如果是你,会去。”
“云昕!你什都不懂,回屋去!”杜雁呵斥纪云昕,还走到床边轻拍她背部:“烟烟不怕,不想去就不去,没事,爷爷和你伯父会处理好,别怕。”
纪云昕当时往后退两步,她能清晰记得那脚步声。
“你能陪去吗?”她坐起身,看向纪云昕,因为哭泣声音早就又沙哑
父母都没,她强忍从车上跳下去冲动憋很久,最后低头恸哭。
到纪家后纪松林让她先回家她不肯,他只好将切全盘托出,还告诉她切后事都有纪家安排,以后她就是纪家人,她那时候死活不肯跟他进屋,不管谁来劝她都不肯,直到纪云昕过来。
她手上拿着干毛巾和把伞,她站在自己面前对她道:“你是简烟吗?叫纪云昕,听爷爷说,你父母事情们都很遗憾,但是你不能倒下,简烟,你要是倒下,你父母也不会走很安心。”
那时候她盯着纪云昕看,许是因为同龄,也或许她被说动,她们俩站在同把伞下,她问:“如果不哭,爸爸和妈妈会回来吗?她们会来接吗?”
纪云昕不像纪松林和纪水泉那样岔开话题劝她,她很直接摇头,神色坚定道:“不会。”
那两个字如锥子狠狠扎在她胸口,鲜血淋漓,时隔多年,她还是感谢纪云昕当时没选择安慰她,而是直接告诉她结果,纵然她被那两个字扎疼到差点窒息。
可比起所谓虚假希望,她宁愿接受残忍事实。
后来她随纪云昕回屋,她想让纪松林带自己去医院看看,纪松林安抚她现在警方还在调查,没法探望,她只好住在纪家,头次进纪家,面对周身陌生切,她浑然不在意,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纪云昕说对那天事情记不太清楚,其实她余下记忆也模模糊糊,唯独和纪云昕有关,还算清晰。
进纪家后,纪云昕带她去浴室换干净衣服,晚饭是纪云昕和纪松林陪她吃,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吃,也不记得吃什,她只记得那晚是她从有记忆到现在,最难捱晚,她抱着被子哭睡,睡哭,整整两天,纪家人进进出出,她却只想睡觉,最后还纪家医生过来给她打吊瓶,她在床上躺周,纪松林每晚都陪她到很晚,还会问她想不想去看看她父母,当她知道消息那刻,她恨不得立马就过去,可是真等到能看望,她却退缩,纪松林不敢强迫她,让杜雁好好照顾她,他和纪水泉去处理后事,那天纪云昕回来后没进自己房间反而先来她房间,她站在床边良久才说道:“你真不去看吗?”
她抱着被子背对她,不想去,只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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