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衡给地址位于汉口处高级公寓,现在正是早高峰堵车最严重时段,他们便去坐渡轮,从长江上横穿过去。
如今已是春暖花开三月末,市区内不算冷,不过长江风还是很大。陈洛愉走上渡轮二楼,穿过右侧门,站在金属护栏边上。
陈飞麟知道他心情不好,可江风凌冽,他又熬宿,这种时候吹风最容易生病,就劝他坐到里面去。他摇摇头,指着从对岸高楼间漏出抹晨曦,说:“已经很久没看过这样日出。”
陈飞麟把自己外套脱给他,被他拦住:“你穿着,不冷。”
他是真没觉得冷,刚才那碗热腾腾糊汤粉暖他胃,身边这个人陪伴暖他心,只是他情绪依旧不高。
尽管陈洛愉没有食欲,陈飞麟还是要求他在去之前先把早饭吃。
两人走到医院外面街道,陈洛愉在启明记店外桌子坐下,看陈飞麟走进店里点餐,注意力很快就被旁边早餐店前抱着小凳子,蹲在地上吃小学生吸引。
这种过早方式是湖北特有风景,大部分不提供桌椅小吃店前都能看到。无论男女老幼都会抱着店里红蓝塑料凳当桌子,并排蹲着吃。碗喷香热干面,再配上几口解腻米酒,既暖胃又能振作起天精神。
看着孩子闷头吃面画面,陈洛愉想起自己童年。
他读小学那几年总是在家吃早饭,刘丽亚嫌路边环境不干净,要孙红提前买好早餐让他在家吃。所以直到刘丽亚去北京,他才开始接触这种过早方式,和谈得来小伙伴起蹲在路边吃。
陪他站会儿,见他依旧盯着那抹晨光看,陈飞麟伸手挡住他视野,提醒道:“别这看,很伤眼。”
陈洛愉轻轻笑,终于转过来看着陈飞麟:“确实,现在看你都有点看不清。”
“进去坐着吧,找个角落还能靠着休息。”
今天是周末,大早就来坐渡轮人不多。陈洛愉跟着陈飞麟找处偏僻位置,坐下来后靠着陈飞麟。
渡轮平稳地行驶在江面上,除微微颠簸之外,还能听到其他轮船鸣笛声。他枕在陈飞麟肩头,没颠几下就滑到那人颈窝里
如果陈方文不曾背叛过刘丽亚,那他人生可能完全不同。
他也会像旁边这个小朋友这样,有父亲在身边陪伴,帮着拿书包,帮着递纸巾擦嘴。
在他看得入神时候,陈飞麟拿着四根油条出来,到他身边坐下后,陈飞麟摸摸他额头:“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先回去睡觉再过去?”
他笑着说:“没事,体力好着呢。”
陈飞麟把油条递到他手边,让他先吃着。糊汤粉上来后又帮他那碗搅拌吹凉,等到两人都吃完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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