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有政策及大众固有思维影响下,那种从专业方面来说完全不正规矫正中心却在民间悄然开花。很多家长在寻求常规治疗途径后发现无法达到预期目标时,便会相信这些所谓矫正中心,将子女或亲人送进去,希望以此能扭转各种类型‘叛逆’。
杨主任在临床待二十多年,见过很多有着刘丽亚样想法家长,也收治过不少像陈洛愉这样‘病患’。
他们原本都是身心健全人,但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表现出不同于主流价值观想法和行径,最后被亲人送去‘治病’。运气好,可以在保有自前提下与社会和解,但多数人都做不到亲人期盼理想状态,要就是精神或心理出现异常,要就是生理出现疾病反应。
从杨主任角度来说,陈洛愉算是不幸中少数幸运儿。
他经历为期半个月不正规治疗,虽然出现后遗症,但他母亲能及时认清情况,放弃继续矫正想法。而他在住院段时间后精神也慢慢恢复稳定,尽管记忆有损,但他生活自理能力不受影响,只要坚持服药看医生就终有康复天。
院那段时间他记忆很模糊,主要是因为精神状态很差,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所以此刻完全不记得自己身上竟然有过这些伤痕。
而他也眼就认出,这些青紫色伤痕应该是被束缚带之类物体勒出痕迹。
他皱眉看向杨主任:“母亲有没解释过伤痕来源?”
杨主任回忆下:“你母亲说你犯病时会自残,她没办法才把你绑起来。”
精神病院接诊病人大多都有自残倾向,因此不同于普通医院,在报警这块上他们有另套审核。当时陈洛愉情况不构成需要报警标准,医院就按正常流程接收。
在周岩打电话过来时,杨主任问过陈洛愉现在情况,周岩没细说
不过杨主任提起另件事:“刚入院时候你有频繁呕吐症状,给你做脑CT,发现你侧海马体受损。”
杨主任拿过鼠标,继续下拉病历,指着张脑部CT扫描对陈洛愉解释:“当时你病情比较反复,你母亲很着急,在第三次问诊时候才不得已告诉,说你送医前在矫正中心待过半个月。”
“什?”陈洛愉疑道:“矫正中心?”
杨主任指给他看第五页备注栏说明:【患者母亲口述,患者在送医前曾于某矫正中心内接受过为期十四天轻度电击以及催眠治疗,目是作用于矫正患者性取向。】
看完这两行字,陈洛愉脸色骤变,右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见他这样,杨主任就猜到这些年他母亲都不曾与他沟通过这件事,想起当年他母亲懊悔以及再三叮嘱,杨主任也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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