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泽急急忙忙把嘴巴里最后口红薯咽下去,反手拍拍书包,说道:“藏在书包里,天天带着
等到李鹤从派出所里被放出来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他都已经习惯,反正他才十五岁,偷钱也就是几百块,不达到立案标准,关他几天也就放出来。
他出来时候天已经黑,雪刚停,在路上铺薄薄层,被踩得有点脏。派出所对面路灯下站着个小豆丁,是李明泽,背着他破旧小书包,站在那儿等着。化雪时候最冷,他时不时跺跺脚,手里抱着李鹤长羽绒。
“你怎在这儿?”
李明泽连忙把手上羽绒递给他,脸颊冻得发红:“哥,等你呢。”
谁也不晓得他要关几天,总不会是每天都来吧。李鹤说不出话来,摸摸他脑袋,说:“不冷,你穿。”
也伸手来要拉他。
见势不好,成叔转头就走。
“操。”李鹤咬着牙骂句,都没来得及将钞票给扔,就被围观群众给拉住,挣都挣不脱。
乘警过来逮他时候,李鹤混不在乎地辩解:“警察叔叔,这钱是,凭什说拿他钱包。这多钱?谁过年不领几个红包啊。”
领头乘警看见是李鹤就知道是怎回事,毕竟是老熟人,李鹤小时候在火车站附近当小乞丐,长大些,派小卡片、卖马扎、领人住小旅馆、扒钱包,坑蒙偷骗什都干过,稍有些年纪乘警都认识他,马上就在附近垃圾桶里找到空钱包。
李明泽笑起来时候有个小酒窝,献宝似从兜里掏出个热腾腾红薯来。
“才不冷,捂着呢。”
李鹤把羽绒套上,将红薯掰开两半,白色热气带着甜香勾人馋虫。李鹤把大那半给他,把自己手上那小半块囫囵吃完,很自然地牵着李明泽手,往家里走去。
“上学?”瞥见李明泽书包,李鹤才想起日子来。
李鹤今年读初三,不上学日子比上学多,老师同学也都习惯,没人管得他,也没人想管他,估计开学几天没去也没人在意。套上羽绒,吃半个红薯,浑身都暖起来,李鹤看看左右,小声问道:“钱呢?”
就在几步之外,围观人群外围。
成叔:“哎,警察同志,这是儿子,刚上个洗手间他就走丢,这兔崽子。”
那女乘警将信将疑,直到李明泽不情不愿地叫声“爸”才信。李明泽被成叔抱起来,从肩膀看向被人群和乘警包围李鹤,扁扁嘴,但没哭,嘴唇抿成条倔强线。
李鹤余光见到李明泽被抱着走,松口气,继续说道:“干什啊,什少两百块,数目都不对,凭什说这钱是你”
人群熙熙攘攘,围观人渐渐散开,各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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