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李鹤嘟哝道，“人老板看见你都怵
，薅羊毛也别猛逮着
只羊薅”
走两步，李明泽冷不丁问道：“
糖呢？”
李鹤被他问得愣，这几天他脑袋里都想着事儿，把答应给买糖这件事给忘。他看李明泽，脸上没有表情，就这
冷着脸往前走，好像是生气。他又用肩膀撞撞他，说道：“多大事儿，待会儿就给你买。”
烤肉吃到半，李鹤出去上洗手间，顺道从路边小卖部里带大白兔，带就带两大包。李明泽就爱吃这个，从小吃
就是大白兔，小时候还小时候，大白兔外面那层米纸都能点点点点地吃十分钟。
李鹤把糖往桌上放，说：“喏，你糖。老板还问为什买这多，说家里小屁孩馋”
皱着眉头，眼风都不给下，径自出去。
台球厅里空调不太灵光，冷风若有似无，整个台球厅比外面凉快不多少。李明泽进去就见到李鹤，李鹤正靠在柜台边，有搭没搭地和邱悄悄聊天，邱悄悄穿着短T恤和热裤，脸上热情简直要比外面盛夏正午太阳还要炽烈。
李鹤脸上倒是表情不多，手抓着T恤下摆，不住地给自己扇风，白肚皮若隐若现。
倒是邱悄悄先见到李明泽，朝他招手，把她自己手边罐没开冰可乐推给他，亲切又熟悉地招呼他：“弟弟来，喝可乐。”
李明泽自认和她并不熟，没去接，只是朝李鹤说道：“哥，吃饭吗？”
李明泽拆包，塞颗糖放进嘴巴里，嚼，浓浓奶香味。他突然发现自己生气得莫名其妙，多大事儿，说到底也没什好生气。他抬头笑笑：“谢谢哥。”
李鹤：青春期小孩儿真难搞。
回家路上，李鹤都在想，他们省附中这学期家长会什时候开，他得再多积累点对付青春期小孩儿招数。
走在回家那条小路上，李鹤偶尔会感觉恍惚。这是天下间最有烟火气地方，发廊、麻将馆、台球厅、小卖部头顶纵横交错电线像纠缠不清蛛网，地上堆积污水是个个他们要跨过湖泊，偶尔路过流浪猫狼狈又骄傲。
他有种错觉，他仿佛会永远走在这条小路上。
李鹤看看时间，该是吃饭点，他打个电话给韦正，让他赶紧滚回来接班。李明泽瞥见邱悄悄副跃跃欲试样子，说不定想要和他们起吃饭。李明泽心里阵不痛快，朝李鹤说句“走”，带头往外走。
李明泽路下到楼下，他哥从后面赶上来，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梯，用肩膀撞他下，笑道：“跑这快干嘛？有这饿吗？”
李明泽含糊地答应声。
李鹤问：“吃什？”
“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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