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又要到周末了,一整个星期,李鹤都没有收到李明泽的消息,自然而然,李鹤也没有发消息给他,不知道发什么,觉得发什么都不对,干脆就不发了。也不知道李明泽这周回不回,要是不让他回,岂不是坐实了之前李明泽说的话?
李鹤苦恼地叹气,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发际线,觉得都要被李明泽给搞秃了。
那天是周五,李鹤只上了半天班,下午请了假,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去了郭保志那里报道。那里又多了几个孩子,都是小男孩,差不多大,李鹤都不忍心看了,心里在骂街。下午四五点左右,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是个高瘦的男人,进来就说要看货。李鹤在屋子里头没呆一会儿,就被打发到外面望风去了。
好几个人都去望风了,李鹤和其中一个小混混守在一个平时极少人走的巷子口,那个小混混蹲着抽烟,李鹤根本蹲不住,没有目的地左右踱步。这头根本平时没有人走,只有几个空荡荡的旧垃圾桶,在夏日里散发着不好闻的味道。
李鹤总是觉得心突突地跳,静不下来,问蹲着的小混混要了根烟,太阳快下山了,路口有风,李鹤点了几回都没点着,说道:“我去拐角点根烟。”
子,但李鹤一直以来都坚信,不是所有生了孩子的人都有资格做爹妈的,自从李德业把他小时候养的狗炖了还把他抽了一顿的那天起,李鹤就没再把他当爹,甚至没把他当人看,更何况他也没做多少好事。
蹲局子去吧,李鹤想。
李德业这两年老了许多,干瘦干瘦的,脸上都是沟壑,看上去更让人讨厌了。他说道:“你这都快二十了你”
“二十一了。”
李鹤打断了他,头也不回地上楼了,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听他到底要说什么,还小的时候,李鹤就一直在想,李德业是不是挺恨他的,因为他跟他那个跑掉了的妈长得挺像的。第二天,李鹤知道为什么李德业要找他搭话了,说过几天有个新客来了,还带了好些人,应该是个大单,找李鹤帮忙望风。
那小混混打着哈欠说道:“哦。”
李鹤叼着烟,拿着打火机,拐到了墙后,挡着风正要点,突然看到不远处的
李鹤原本不想掺和了,装作为难地说要上班,要推掉。
李德业又说了一遍,李鹤怕他们怀疑,毕竟当时是自己上赶着要插一脚的,这时候说自己要缩,怎么看都不合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说自己会请假。李德业给他塞了一沓钱,摸上去得有七八百。
李鹤:“这是?”
李德业说道:“上一单做成了,这是你的份。”
李鹤心里一突,觉得很不好受,又不能说不收,只能扯着勉强的笑容,胡乱揣进兜里,一回房间就塞进抽屉深处,仿佛钱会咬手,想着之后得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