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这觉睡很长,许是高烧之后浑身乏力,她足足睡到次日中午,睁眼没看到黎言之,反而是何辞靠床边打盹,另边还听到丁素念叨:“蔓姐怎还不醒啊?要不要找医生来问问?何辞?何辞?”
她推何辞,何辞猛地醒过来,下意识问:“醒?”
丁素还没说话,祁蔓道:“醒。”
声音干涩沙哑,和从前清泠相差太大,何辞和丁素时没反应过来,随即转头,两人趴在病床前:“姐你醒?”
祁蔓听她们叽叽喳喳声音爬坐起身,何辞忙道:“别动别动,扶你。”
祁蔓就这烧晕过去,大半夜医生忙进忙出,给她换药水,护士充当护工,帮她降温,黎言之站在阳台边,看向里面忙碌身影很想走进去,保镖头次大胆喊道:“黎总。”
黎言之回神,转头看到保镖站姿笔挺,她手垂在身侧,抬眼看里面,人影晃动。
祁蔓并没有大碍,但护士半小时就过来趟,帮她量体温和换水,黎言之始终站在外面,身后雨声依旧,很喧闹又好像很安静,她站在空荡荡阳台上突然有些明白祁蔓感觉,她当初在医院里,站在自己身侧,明明是她最亲近人,却连句问话资格都没有,她那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辛酸压抑心情?
难受像是被人狠狠打拳,想喊疼却发不出声音。
黎言之就这挨着窗台站,站半小时,小时,两小时,她从前最爱享受,长期站立这种让腿吃力事情她绝对不会做不出来,可现在站两小时,她觉得还不够,她就这直看祁蔓,哪怕是在外面,哪怕只是站着。
好似她是个易碎玻璃娃娃,祁蔓失笑:“自己起来。”
何辞强调:“你现在是病人!”
祁蔓这个病人被她们扶起来靠坐床边,何辞给她倒杯温水,祁蔓想接过来,何辞掸掉她手送到她嘴边,祁蔓摇头掀杯子喝完,旁边丁素说:“蔓
保镖时不时看眼黎言之,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黎总,该走。”
“时间不早。”
这折腾,都要天亮,窗外滂沱大雨已经辗转成绵绵细雨,敲在窗沿发不出丝声响,天色依旧很暗,但病房里灯盏接着盏亮起,护士开始早查房,黎言之动动麻痹腿往前走步,膝盖软差点摔倒,旁边保镖及时扶她,黎言之靠门边摇头:“没事。”
保镖往后退两步,站如松树,挺拔笔直,他目光担忧看向黎言之。
黎言之走到病房里,站在祁蔓身边,手放她额头上,烧已经退下,脸色还有些红晕,另半边脸红肿褪去不少,不似之前看那狰狞,黎言之从怀里拿出药瓶给祁蔓又重新涂抹遍,并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近她才不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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