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对面便利店买瓶矿泉水,苏砚坐在白色塑料长桌边,隔着落地玻璃去看外面夜色。
威斯汀酒店每盏窗户都亮着暖色灯,每道灯光后面都有个不样故事。他寻到12层楼位置,目光在那扇扇无法窥探
疲倦地闭闭眼,纪乾叹道:“抱歉。”
“没事。”
把从小冰箱里拿瓶苏打水放到纪乾手边,罗音转身离开,等外面门被关上后,纪乾仍盯着苏打水透明瓶身,盯着里面稀疏却在不断消失气泡。
口气跑下12层楼梯,苏砚撑着膝盖靠在旁边墙上,喘不过气感觉比刚才严重。
他吸入性哮喘有几年都没发作过,不过医生曾叮嘱过他,这种病终身都不可能根治,平时生活还是要注意。
也玩弄,”女人嫌恶地骂道,“他真该给你巴掌再走!”
纪乾早已被苏砚搅得心烦意乱,哪有空搭理这个拎不清女人。他甚至都没再看女人眼就转身回房,用力把门甩上。
罗音穿好来时衣裤,正低着头在系皮带。纪乾走进洗手间,在洗手台边接冷水泼脸,连泼好几下才停。
水龙头是自动感应式,没有感应来源,水声迅速停下。
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纪乾看着水流激起泡沫缓缓消失在下水口,脑子却没能清醒多少。
尤其是要他戒烟,而那时他还不满15岁。
曹汐离世两年里,他性格发生天翻地覆变化。要不是突然间呼吸困难被送到急诊,章子阿姨还不知道他竟然学会抽烟。
躺在抢救床上,他从头到尾都是昏沉沉,意识仿佛飘离身体,有种很轻,从未体验过自由感觉。
后来醒来,可能是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过,他看到章子阿姨泪流满面模样,听她问自己是不是要让曹汐在另个世界也不安时,竟有种妈妈还没去世错觉。
也许曹汐真只是去很远地方,他们只是暂时见不到面。终有天,曹汐还是会回来看他。
他想不通苏砚怎会说那些话。
这段时间苏砚都在依赖他,他直以为这种依赖是源于对亲情渴望,毕竟苏砚多次叫他“哥哥”。可如果只是“哥哥”,苏砚就不会对他有那方面需求。
他也曾想过苏砚在国外长大,个性不拘小节,也许只是年纪还小才任性放纵些。但后来种种表现都在提醒他,事情远不止他想这简单。
理不清思绪在脑海中互相碰撞挤压,纪乾觉得头很痛,尤其是他发觉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担心苏砚,想着苏砚会不会真如刚才所说,马上去找个人……
“纪乾,”罗音轻扣两下洗手间门,纪乾转头看去,见他对着自己微笑,“今晚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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