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与纯坐进出租车里,朝他挥挥手,看着车辆开远,他又叫辆,让司机去会展路。
苏明约见面地方在幢写字楼里,是专门做江浙菜私房餐厅。电梯门打开后,撞入眼帘便是仿园林设计假山流水迎客区,古琴醇厚音色从半月门内缓缓而来,穿着改良式汉服迎宾在前面引路,将他带进悬挂着“洞天”门牌包厢。
苏明坐在靠窗花梨木沙发上,只手随意搭在身后靠背处,见他来,夹着雪茄手指点点对面沙发,笑道:“坐。”
苏砚站在原地没动:“有哮喘。”
他吸入性哮喘已经几年没发作过,平时纪乾在他面前抽烟也没有问题,但纪乾抽苏烟是淡烟,苏明雪茄烟气量大,他看着就很不舒服。
苏砚回来时,纪乾正在接通工作上电话,苏与纯见他脸色不好,问他是不是做完检查声带不舒服,他摇摇头,视线在纪乾背影上停留片刻,攥紧裤兜里纸条。
苏明是苏嬴远二弟独子,在苏珣生病后,他接替苏珣管理厦门分公司,虽然这些年苏砚都不曾见过他,但自小对他印象还留存在脑海中。
苏明父亲不讨爷爷喜欢,连带着他也不得欢心,在接管厦门分公司之前,他在苏州总公司里只是个部门经理。
如果苏与纯知道苏明发现他回来,肯定不会同意他单独去见面,但他现在还不清楚苏明目,更不能立刻就让纪乾知道,所以只能去看看再说。
在他想着中午该找什借口先走时,纪乾挂电话,回头道:“长昇工程有点问题,要马上过去趟。”
苏明浑然不觉有问题,还笑出声:“你不是戴着口罩?房间里也开着过滤系统。”
苏砚冷冷地道:“你要是坚持抽烟那就不奉陪。”
看他眼,苏明将雪茄放到烟灰缸旁,右手抬抬,重新做个请坐动作。
苏砚走过去,在对面沙发坐下,身后茶艺师跟进来,沏壶金骏眉。给他俩分别满上后,茶艺师关门出去,苏明则说:“尝尝吧,这几年在外面应该很难喝到正宗茶叶。”
苏砚没碰,琥珀色眼珠沉沉地盯着苏明:“想谈什直接点。
他立刻说:“没事,你先去忙吧。”
纪乾抱歉地看着他和苏与纯:“吃饭改到晚上吧,白天你带与纯去中山路转转,那有很多商店。”
苏砚说好,等纪乾离开后,他和苏与纯走出医院大楼,快到门口时他道:“想起有件事没处理完,现在要去下公司,要不你先打车去中山路逛逛,等处理好就过去找你。”
“要不要陪你过去?”苏与纯问。
他抬手拦辆出租车:“公司不能随便让访客进,你还是先去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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