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安手里拿着那本素描本，很用力地拿着，小臂上
青筋凸起，纸面微微发皱。
“你
当天晚上回去，乐明心就做
个梦。
站在贺成安面前人从方萍换成他，他揪着校服裤裤缝线，用颤抖不确定声音问：“你喜欢谁？”
贺成安面目笼罩在雨季久不出现阳光里，模糊不清，他没有说话，只是两根手指拿着
个什
东西，挤开他嘴唇，塞进他嘴巴里。乐明心上下牙咬，甜发腻巧克力夹心流出来，满溢整个口腔。
然后他就醒，睁大眼睛躺在宿舍床上，耳边是舍友呼噜声，还有窗外经久不停雨，心如擂鼓，仿佛和天边雷声相呼应和。
他从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同性。
“不要再往
抽屉里塞东西。”
贺成安说完这句话，就转身从另外头走，只留下方萍个人静静站在原地，隔会儿，只见她背抖两下，隐约能听到抽泣声音。
乐明心拉住想走过去李启，低声说道：“你别过去，走吧。”
无论怎说，偷听都不光彩，而且向来骄傲方萍何尝又想让人看到她落魄和狼狈。李启愣会儿，静静跟着乐明心往回走。
天阴欲雨，响起闷闷几声雷。
乐明心无人可以倾诉，他根本没有办法从混乱性取向中理出思路来，然后流言蜚语就纷纷扬扬起来。
先是有人传言班上有人谈恋爱被老师发现，然后贺成安成流言主角，他频繁地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坐实这个流言。然后流言升级，说贺成安是同性恋，喜欢男，那些捕风捉影言论，或大为八卦或厌恶不耻，弄得乐明心坐立难安，分明不是在说他，他却觉得如坐针毡。
乐明心在高中时期最后次见贺成安是在个午后。
贺成安又被老师叫进办公室，乐明心悄悄地等在办公室门外楼梯拐角，等很久才见到贺成安从里面走出来。这段时间他好像瘦些，又抽条长高点，五官莫名凌厉起来，眼下有些青，没睡好样子。他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枉顾老师在里头“把门关上”吩咐，任门敞着，大步往外走，恰好和守在拐角乐明心撞上目光。
乐明心张张嘴，不知道说什好。
乐明心突然想起素描本，忙问道：“贺成安素描本，你还给他没有。”
李启愣愣，说道：“塞抽屉里给忘……”
乐明心忙说：“那赶紧啊。”
李启低着头踢路上小石子：“知道。”
酝酿整天雨总算酣畅淋漓地下，A市雨季开始，有刮不完个接个台风，下不完天边漏角似雨，内裤永远不干，出门永远打伞，闷闷不见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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