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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这种模式是由特立斯个人经历决定,但是和他书中人物样,特立斯个人经历和时代大背景勾连在起,个人所面临问题在很多层面上是社会问题缩影。特立斯生于“二战”前,经历战后美国经济深入资本化、社会结构变革,以及文化对于传统价值反叛。当传统社会结构开始变化,现代人也不再接受传统家庭和工作方式背后伦理价值时(虽然在美国,这种反叛并没有彻底过,宗教和传统直是重要势力),日常劳累难以再与生活意义挂钩,这种劳累似乎变成纯粹压迫。也正是在这时,“欢愉”具有g,m性反压迫意味。“性”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成为社会变革重要形式和标志,并不是偶然。反对压迫个人奋力从传统结构中溢出后,所面临问题是如何再建新意义体系,以何种新方式与他人再度关联起来。《邻人之妻》中很重要两个角色休·海夫纳和约翰·威廉森选择不同方式。前者把“性欢愉”打造成种适合城市居民“新生活方式”,并以之为筹码建立自己商业帝国;后者把“性欢愉”作为种类似于宗教(虽然以反宗教为旗帜)社会理想,试图建立新性开放社会共同体。
在同样时代背景中,特立斯也反对美国传统伦理价值,常表达对父母忠贞不贰婚姻生活轻视。不同是,他没有尝试建立人与人之间新关联,而是以永恒观察者身份游离于所有群体之外。这固然与特立斯性格有关,他不像海夫纳和威廉森那样有克里斯玛型人格。但是他状态却也许更加纯粹、诚实、典型,隐喻出海夫纳和威廉森事业实质。当威廉森退出砂岩俱乐部后,之前共同体形态也慢慢消散,这说明他们并没能形成人人自发并维持真正共同体,最终砂岩也耐人寻味地变成商业化经营。海夫纳商业帝国,更加不是以建立所谓共同体为理想,他“新生活方式”,诉诸个体欲望,并以消费为方式将这些个体编进资本大网。这其实即是现代资本社会本身形态:原子化个体被纳入个个人无力影响大系统。
也就是说,特立斯全部努力——不仅仅是他作品,还有他人生,他若即若离又执着观察、采访、搜集整理——构成他所处时代缩影。他用来存放素材和写作地下室,没有窗子,仿佛没有时光流逝。如这个永远向前,却又原地未动时代。特立斯从父亲那里继承工匠精神,让他想要尽善尽美地呈现这切。他本身所具有好品质,例如对于小人物关心、正义感、对历史尊重,也给这种浩繁呈现注入抹温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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