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小区里严禁燃放烟花爆竹!”
楼下保安忽然声大喊,把顾茕从失神中惊醒过来,遮掩地笑笑,说:“好,记着,等学会怎做红烧肉,定给你做道最好吃!”
陈孑然只当她在哄自己,可还是甜在心里,笑得合不拢嘴。
原以为和往常样孤单冷清个年,因为顾茕通电话,竟变得这样欢快喜悦,收拾完餐桌,陈孑然本想跟顾茕告别回家去,顾茕拽着她不让走,急道:“你不是说你爸妈带着陈子莹回外婆家过年?你家里个人都没有,这时候回去做什?再说现在都快十点,你个人回去能放心?遇到危险怎办?”
“可是……”
鱼,当时自己好像是多吃几块,没想到陈孑然什都不说,却在心里暗暗记下来。
顾茕眼神软,“今晚这条鱼是专门为做?”
陈孑然点点头。
“傻瓜。”顾茕轻声骂她,没发现自己声音里染上别样温柔,“你好心过来照顾,给做菜,还可着爱吃做?就不知道也做两道你自己爱吃菜?哪有你这样不关心自己家伙,真是个小傻瓜。”
说语句里虽然是责怪,可这责怪又和梁柔洁不同,话里话外竟是对陈孑然只关心他人不爱惜自己忧怀,陈孑然听不觉难堪,反而心眼儿都被蜜糊住似甜,傻呵呵地笑。
“有什可是?你难道就不怕后半夜突然又发烧?”
就这句,让陈孑然彻底走不动,“可没带换洗衣服……”
“就不能穿?怎,你嫌弃啊?”
顾茕说到这份上,陈孑然只好留下来。
两人先后洗澡,起窝在沙发里看春晚,大红大紫舞台布景,挺俗,顾茕觉得没意思,陈孑然却看得津津有味,被电视里带着东北口音普通话逗得前仰后合,放松地笑
顾茕被她笑得没脾气,语气更软,起心思,又问她:“孑然,有没有什东西是你特别想吃?除蛋糕以外。”
陈孑然答不上来,只忽然想起放学时步步跨上单元楼台阶,偶尔能在夕阳余晖下闻到隔壁阿姨家里红烧肉香味儿,简直能把人五脏六腑里馋虫都给勾出来,每回都让陈孑然挪不动步,站在她家门外使劲吸鼻子、咽口水。
陈孑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红着脸说:“红烧肉。”
个女孩子家开口就说自己喜欢吃红烧肉,难免给人种太过粗鲁感觉,陈孑然说完自觉羞耻,时间却又想不到更贴切答案,只好局促地笑。
此时小区楼下不知是谁,违反规定偷偷地放烟花,正好有朵蹿上半空炸开,五光十色流彩照映在陈孑然腼腆羞涩笑容上,顾茕凝视着她,心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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