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您喝醉了
陈孑然不管顾茕的私生活,顾茕因为应酬喝得大醉回来,陈孑然会帮她熬醒酒汤、会清理她弄脏的地板,甚至会扶她进卧室睡觉,但不会关心她是否头痛、不会帮醉酒的她清洗身体、不会劝她喝酒伤身以后少喝。
只做本职工作,一句多余的逾矩也无。
对陈孑然来说,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们只是冰冷的雇佣关系。
连陈孑然都不知道自己会如此冷血,或许她在路上看到一个醉酒倒在花圃里的陌生人说不定都会帮他打电话报警,绝不会放任不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顾茕之于陈孑然,是比陌生人还要冰冷的关系。
明晰,顾茕屋子里的东西,尽量不碰、不动,只要顾茕在这间屋子里,那么陈孑然做完本职打扫的大部分时间都躲在自己的卧室不出来。
顾茕原不想使唤她,见她连与自己共处一室都抗拒成这样,不得不用叫她倒水、泡茶为借口,才能和她有片刻的相处时间。
甚至拿雇主的身份来压她:“阿然,你自己都说了为我服务,难道陪我聊天不算服务中的一项。”
陈孑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顾总,陪您聊天是心理医生的职责,不是保姆的职责。”
顾茕:“……”
顾茕以为把人绑到身边来,用心去捂,早晚有一天能捂热了,她一番掏心掏肺,连石头都捂热了,陈孑然的心比石头还硬,顽固不化。
顾茕心情抑郁,年底应酬酒会颇多,顾茕每次回来都是深夜,陈安安小孩睡得早,陈孑然尽职地为顾茕守着一盏灯,坐在客厅里一边等顾茕,一边看陈安安的教材,备课明天要教陈安安的内容。
顾茕被助理扶回来时已经走路摇晃了,神志尚存,可看上去也岌岌可危的样子。
陈孑然放下书去给她端热在炉子上的醒酒茶,用汤匙喂到她嘴边,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顾茕双颊酡红,神色迷蒙地看着陈孑然,“陈孑然,我对你还不够好么?你为什么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怎么从前没发现陈孑然这么牙尖嘴利?这还是那个木讷老实的姑娘么?
她不知道的是,陈孑然已经自个儿在心里演算过成百上千种会被刁难的场景,每一种都想好了对策,这短对话便是场景之一。
就连吃饭,陈孑然和顾茕也是分开吃的,要是顾茕在家,陈孑然就伺候她先用餐,等她吃完饭去工作了,再做自己和陈安安的那份,母女两个人吃。
陈孑然作为保姆还是很尽责的,没有因为自己与顾茕的私人恩怨就虐待她,每顿饭都按照营养师的建议搭配食材,变着花样做,屋子里也永远打扫得干干净净,连顾茕从来没注意过的半死不活的花花草草,在陈孑然的照顾下都生机勃勃、青翠欲滴。
可也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