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清犹豫片刻,在他注视下回到桌边坐下,端起面吃口,道:“你该回去。”
“为什?”沈观澜问坦然。
徐宴清皱皱眉:“太晚,二少爷。”
他特地把‘二少爷’三个字说出来,就是想让沈观澜记起自己身份。没想到沈观澜无谓喝口酒,道:“你若是不喜欢叫你四妈,那就别老是提二少爷这个称呼。”
徐宴清垂下眼帘,纤长睫毛在月光下拉出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情绪。
那是沈府养看门狗,不知怎,大半夜突然叫几声。不过那几声过后就又安静下来,沈观澜转过头去,发现徐宴清躲在柱子后面,似乎很恐惧看着门方向。
沈观澜愣下,道:“你怕狗?”
以前还不是角儿时候,徐宴清曾被个官爷家养狼狗扑过。那头狗长得又凶又大,足有半人高。徐宴清被它扑倒在地,见它张嘴就要咬来,当即就吓得魂都快散。偏偏那时候他还不是角儿,围观那几个家丁非但不帮他解围,反而凑在起嘲笑他。最后他并未被狗咬伤,但留下严重阴影。以至于后来不管是多远狗叫声,只要凶些他都会恐惧。
徐宴清强自镇定回答:“没有。”
看他分明惊惧未定却要装出副没事模样来,沈观澜叹道:“可怕狗,怕极。明天就让妈把来旺送走。”
他摇摇头:“这不合规矩。”
又是‘不合规矩’。
沈观澜无可奈何放下筷子,双臂交叠撑在桌上,看着他道:“四妈,你觉得规矩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徐宴清不知他为何会问这种问题,但看他认真样子,只得回答:“自然是人命。”
“这就对。回来那天,不止个人跟说过‘不合规矩’这个词。可是不合规矩救你,不合规矩来看你,不
来旺便是那头看门狗名字,徐宴清怔,不由得道:“你怕狗?”
“是啊。”沈观澜理直气壮道,点也不觉得这个丢人,他朝徐宴清招招手:“跟你说,以前被狗吓哭过,只是爹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怕狗才忍着。可是去他娘男子汉大丈夫,谁规定就不能怕狗?”
他理直气壮吐槽沈正宏,把件明明是丢脸事说理所当然。徐宴清不由得弯起嘴角,轻轻笑声。
见他居然笑,沈观澜顿时起劲,继续瞎掰:“还有啊,其实大哥也怕狗。不过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死板,最要面子,非要把来旺放在大门口。搞得也陪他受罪,真是。”
徐宴清已经没有开始那样紧张,沈观澜又适时指指他那碗面:“再不吃要糊。可别浪费粮食,这年头有很多人饭都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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