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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骊儿正焦急的守在门外,忽然瞧
当时徐宴清并没有闹,毕竟他对沈正宏没有感情,他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他看着床边雪白无瑕的墙壁,心里的苦涩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用指甲一块块抠着墙,边抠边撕着嘴唇上干裂的死皮,直到手指甲扣断了,嘴唇上也血迹斑斑了才停下来。
他唱了小半辈子的戏,演了无数的角色去讨好看官们。本以为在谢幕后就可以做回自己,没想到最终换来的,不过是换个戏台子继续演别人的故事。
徐宴清仰起头,喝光了壶里最后一口酒。他摇晃着酒壶想要再倒出来一些,但什么都没有了。
那时他才知道,他遇到了好人。
那军官非但没碰他分毫,还亲自把他送回来交给了师父。
徐宴清摇晃着杯子里红澄澄的酒液,唇齿间满是梅子的芬芳。
沈家的梅子酒是太夫人初一十五拜观音时用的,供完就分给各房,自然是好东西。只是他不擅喝酒,分不出来这酒和当时那壶有什么区别。唯一能区分出来的,便是当时喝的时候心情不错,现在却越喝越难过。
屋外雷声轰鸣,还是下午的光阴,天空却越来越暗。屋子里亮着灯,他抬眼扫了一圈,偌大的房间里摆满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古董珍玩,全都是沈正宏给他的聘礼。那时他的聘礼太过丰厚,沈家的三位太太都表示过不满,只是沈正宏一意孤行,非要用这个来显示对他的尊重。
他趴在桌上,神情呆滞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帘子,视线越来越朦胧。
耳畔总觉得痒痒的,好像有人在对他吹热气。他烦躁的挥了一把,喃喃道:“沈观澜!你好烦啊……”
没有人回答他。
他转头看去,哪里有什么沈观澜?就连骊儿都不在。
他失望的枕回手臂上,摸着左边肿起来的脸,哽咽道:“好疼啊……”
尊重么?
每每想起这个词,徐宴清都忍不住的想笑。
沈正宏刚把他娶回来的那段时间对他真的很好,锦衣玉食的宠着。他俩之间除了没有身体上的关系,一切皆是相敬如宾。因为沈正宏爱听他唱戏,他便为沈正宏一人上妆,定做新的戏服,请戏班子的师傅们来,在梨园似模似样的开着只有一位看官的“堂会”。
那时候他为着自己还能继续唱戏而开心,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虽然拘束,却也不算太糟。后来随着三位太太陆续给他小鞋穿,沈正宏听多了枕边风,对他的误解也就渐渐多了。
沈正宏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他,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他不似那些女子擅长迎合丈夫的喜好,又不会卖弄风情,偏偏这时候还知道了沈正宏只是拿他当亡妻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