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明烺是不会哭。”
她那强大,强大到根本没有七情六欲,她怎会哭呢。
季晨离任她抱着,道:“明烺,有人在看们。”
“就会儿。”明烺头埋进季晨离肩膀里,手上力道收紧,“晨离,快疯。”
异国街头,谁也不认识谁,连明烺都脱下惯常强硬伪装,露出内里柔软来,季晨离心尖仿佛被蚂蚁咬口,又轻又细疼,不注意话差点忽略过去。
“你不会疯。”季晨离道,“只要们互相忘记,你还是你冰山总裁,依旧做市井小民,们会成为陌生人。”
“晨离。”明烺把全身力量都倚靠在季晨离身上,“你真残忍。”
,她身体很柔软,带着点她自有香气,季晨离从没想过有天会用这个词形容明烺,但这瞬间,她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软玉温香。
到底比自己多活几十年啊,季晨离想,明烺棱角,大概也只有岁月能磨得平。
有时候季晨离觉得其实也挺奇妙,她死,又活,重活遍,上辈子轨迹通通抹平,甚至于季晨离那些记忆也变得不真实,没有人会想到,季晨离记忆,也许会是他们未来。
季晨离偶尔觉得孤独,她在世上孤零零个,那些尚未发生记忆,连陶源也不能共享。
直到她发现,明烺也带着和自己同样记忆,不,甚至明烺记忆比季晨离更接近未来,未来三十年动向,明烺全知道,这让季晨离觉得孤独感稍减,至少世界上还有那个人,和她来自相同时空,她过去那人都知道,她曾经还深深地爱过那个人。
用最决绝方式,让明烺忘不掉她,血泊里颜色艳丽尸体折磨明烺半辈子,终于,能重新把她圈进怀里,然后她却要求自己把她忘掉。
“晨离,你让狠狠地记住你,又让云淡风轻地忘掉你,你真残忍。”
“你以为不想。”
“如果能忘记,早就忘。”明烺在季晨离耳边呢喃,“早就忘。”
季晨离只穿件薄针织外套,她觉得自己肩头有点湿,“明烺,你在哭?”
季晨离想,如果连明烺也没有记忆,说不定自己会最终被脑海里那些不知是记忆还是妄想东西给折磨疯,至少明烺能证明,她上辈子是真,不是个虚妄梦。
明烺身体还在抖,季晨离试探着叫她名字:“明烺?”
“以为……”明烺用尽全力吞咽在季晨离耳边响起,“你会死。”
季晨离知道明烺在说什,这个世上也仅有她知道明烺话里另层意思。
看,季晨离恶意地想,原来自己上辈子对于明烺也并非什都不是,否则她何必对自己死亡如此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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