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卫忻的不告而别才让丛玉更难过,这么细心的人会如此疏忽大意么?让自己为她担心。
除非她是故意的。
蒋轻棠问:“你俩闹别扭了?”
“没有,是她单方面和我闹别扭。”
“怎么可能?”蒋轻棠失笑,“她那么喜欢你!”
丛玉干咳了几声,“谁……谁动摇了?我才没有动摇!”
没动摇会有这么大反应么?卫忻甚至都懒得戳穿她,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地轻笑。
“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丛玉脸上热气升腾,用被子一把蒙住了自己的头,“睡觉睡觉!”
……
蒋轻棠人生中的第一个寒假,在家里和关绪好好腻歪了两天之后,实在无所事事,听说丛玉还在宿舍,于是跑去找她玩儿。
忻想了下,才说,“天生喜欢女人。”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卫忻讥笑,“你喜欢男人,我问过你为什么了么?”
丛玉说:“谁说我喜欢男人?”
卫忻沉默了。
“怎么不可能?她……”丛玉正要把卫忻的罪状一条条说给蒋轻棠听,后知后觉地想明白蒋轻棠说的话什么意思,晴天霹雳一般,让她当场停止了所有动作,僵硬得跟雕像似的。
“你……”丛玉几乎花了十分钟才渐渐从蒋轻棠令人震惊的话语里回神,“你说她喜欢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喜欢呗,像我喜欢关姐姐那样的喜欢。”
蒋轻棠不是个多事的人,原不想掺
到宿舍时卫忻不在,蒋轻棠顺口问了一嘴,丛玉没好气地回答:“谁知道跑哪儿去了。”
上次和卫忻讨论过性=向问题之后,卫忻就好像消失了似的,再也没出现过。
也是从卫忻消失的那天起,丛玉一个人摸黑上楼,从第一阶楼梯一直到用钥匙拧开宿舍门,路上一盏灯都没有亮,丛玉才意识到,从前的日子里,她每天晚上回宿舍,虽然楼梯间没人,可从一楼到五楼宿舍,她经过的路上始终都亮着灯——那是卫忻为她打开的,说不定还提前跟宿管阿姨打过招呼,让她别关。
还有自己回来后热水壶里必定满瓶的热水,让她精疲力尽,又冻又累之际,不用再为一壶水而发愁。
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只有卫忻不在了,丛玉才反应过来,这人从来不说,却默默在背后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体贴入微。
丛玉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好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我也不知道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我以前觉得自己肯定喜欢男人,可是现在又有点不确定了。”
她的话里充斥着迷茫和恐慌,卫忻知道,她八成是对哪位女生有了意思。
“我认识么?”卫忻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
“让你动摇的那个女人,我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