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轻棠现在心里很乱,她大哥刚死,还有一个宋巧巧也因她而死,心中愧疚自责占了上风,这时候要怎么样,她真做不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关绪包住她的手,已经吻到了她的侧颈上,温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根,一边亲吻,
机会,绝不会再有同样的失误。而好人有良心,所以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拷问,就连不关己事的路人口中,也常是受害者有罪论居多。谁让你那么蠢才会被骗?谁让你露富才会被偷?谁让你穿的那么少才会被人盯上?……
仿佛身为受害者,反而是种原罪。
两人对坐着苦闷一阵,蒋轻棠猛然发现自己身上清爽干净,衣服也被换成了整洁一新的病号服,她问关绪是谁换的,关绪笑着说是自己和女护士一起换的,蒋轻棠皱眉,“万一伤口沾了水怎么办?等我醒了自己去洗澡也是一样。”
“穿着防水服呢,医生都说没事,小棠也太操心了。”关绪笑嘻嘻地说。
其实她撒了个谎,她哪里舍得蒋轻棠被人看去一点,蒋轻棠换衣裳洗身子,全是她一手包办,压根就没有护士插手的地方,甚至还嘱咐护士,自己不叫就不准进来,也难为她拖着一条刚缝了针的残腿还能一点点给蒋轻棠擦身、洗头、换衣裳,做得细致,一点没惊动了蒋轻棠。
关绪半个月提心吊胆,今天一颗心终于回了位,掀开蒋轻棠的被角,自己也蹬了鞋钻进来,热热乎乎地把她揉进怀里,胳膊一搂,心就酸了。本来就瘦得可怜的小身板,如今就剩了一把骨头,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肋骨的形状,抱在怀里真是一点肉都没了。
关绪勾着蒋轻棠的下巴,手指捏了捏,原来被她喂出来的几分丰润的圆腮,现在彻底凹陷了下去,脸上又有划伤,眼里也没了从前的那股像山间泉水似的清澈感,看起来复杂而隐晦。关绪知道,虽然只有短短半月,蒋轻棠心里的成长,只怕比过去二十年都快都多,这件事留下的阴影,也不知要用几年几月才能从她心上消除。
此时除了给她支持和依靠,关绪什么也做不了,只好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双眼睛黏在她身上似的。
心肝宝贝失而复得,纵使有伤心疑虑,到底还是愉悦兴奋占了上风,关绪眼神在蒋轻棠脸上逡巡一遍,恨不能把她细致的五官刻在自己心头上似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心就飘了。
那双嘴唇尚且苍白,对关绪的诱惑力丝毫不减,关绪又久未尝心上人的滋味儿,牙根痒得厉害,忍了几下没忍住,捏起蒋轻棠的下巴,半强迫她抬起头来,自顾自亲了上去,碾磨拉扯,带着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珍重,尝到了她的滋味儿,还不能够,手又往被子里探,被蒋轻棠捉住,“关姐姐,我今天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