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枪。”陆既明说道,“快点。”
沈馥这才发现自己另只手上居然还牢牢地抓着那支猎枪,近乎本能。他想说他不会,但这时候说这个就是废话,汽车轮胎被打爆,车开不动,四周片开阔,有枪不用就是等死。
外头枪声突然停,陆既明额发散乱,催促道:“快点,他在换弹夹。”
沈馥看似冷静实则茫然地将枪管利索地架在车窗上,手扣着扳机,陆既明在他身后,狭小车厢只能容他们俩前后。陆既明环抱着他,伸手帮他上膛。沈馥觉得自己心快要跳出来,他后背挨着陆既明胸膛,感觉到陆既明心也跳得很快,两颗心像两个争先恐后鼓槌,猛烈地敲着,让人几乎呼吸不过来。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在陆既明指导下架枪,第次是打雁,这次是杀人。
手收紧,压着他手指,此起彼伏枪声震耳欲聋,阵阵火药味,后坐力震得沈馥肩膀发麻,后背抵着陆既明胸膛。大雁呼啦啦片飞起来,四散逃离,叫声划破清晨。随之响起,还有人大叫声。
“有人中枪!”
“怎回事?!”
大家不明所以地放下枪,但枪声还在响,沈馥闻到血腥味。太阳已经完全出来,雁群高飞,电光火石间,沈馥再次看见芦苇另头那道亮光闪而过,那是阳光照在金属上反射,那里有人!
来不及多想,沈馥转头就往回跑,陆既明拽着他手,也跟着跑起来。
晨雾已散,外面视野开阔,沈馥目力不错,慌乱中瞥,见到有人躲在树后。
沈馥感到自己手在微微颤抖,不知道该如何瞄准,陆既明就贴在他耳边,声音
沈馥想甩开他,他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来人肯定是冲着陆既明,和陆既明呆在起,只会死得更快。但陆既明抓得太紧,跑得又快,拽着他,扯得他手腕疼。后面还有杂乱狗吠声和枪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馥感觉到有子弹擦过他手臂,阵火辣辣地疼。
汽车就停在前面不远处,陆既明猛地拉开车门,将沈馥推进去。沈馥心跳得快要冲破胸膛,他撑着驾驶座椅子,跨到副驾驶上。陆既明紧随其后也上车,坐在驾驶座上。
车居然没熄火,陆既明踩油门,沈馥感觉自己被猛地摔到椅背上,后背撞得生疼,汽车下子冲出去。
沈馥心还没放下,“砰”声,大概是汽车轮胎被枪打爆,汽车猛地向边侧过去,不受控制地打着滑往右边冲去。沈馥紧紧地抓着车窗,手背青筋都突出来。陆既明猛地踩刹车,车险险停下,没有侧翻。
沈馥连忙顺着椅背往下滑,躲藏起来,随着“砰砰砰”几声,子弹全部打在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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