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在门口就被拦住,旁边正好有要进门客人,见这出,脑子里马上就有故事,掩着嘴窃窃私语,无非是在说沈馥过气,以色侍人好日子就像兔子尾巴——长不,这不,被拦在门外,多丢脸啊。
沈馥脸下就黑,弯弯绕见多,没想到陆既明这次竟然搞这直接。
他也不多说,转头就走,等到人见不到地方,直接绕到陆公馆后面院墙去,轻轻跳扒住墙头,下子便翻上去。谁知他还没落地,就被墙根蹲着猎犬吠个正着,那狗龇牙咧嘴,吓得沈馥哆嗦,坐在墙头没法下去。
听到狗吠声,站在不远处抱着手望风杨翎,面无表情地朝沈馥稍稍弯腰,就当打过招呼。
沈馥气得牙痒痒,皮笑肉不笑地朝杨翎点点头,也当作打过招呼。他说道:“有要紧事儿要见大少。”
啧称奇,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仿佛在看什稀奇西洋景。
方媛自己却不屑顾:“好似女人天生就要比男人差似。若不是那些男人惯爱瞧不起人,也不屑做这样打扮。衣裳打扮都是虚,等哪天把生意做得比爹还厉害,即便梳着辫子,穿着洋装谈生意,也没人敢看低。”
沈馥记得方媛说过她家老爷子身体不好,还客气地关心两句。
方媛混不在意,摆摆手道:“不过是些富贵病,惯爱吃些些甜油,大荤大鲜,胖得像吹气球,西洋医生抽出来管血,半管都是油呢。”
惯爱吃甜沈馥浑身凛,即刻决定要戒口。
杨翎直截当地道:“大少说今日不让你来。”
该死。
沈馥无法,只能又原样从墙上翻下去。
陆公馆不似醇园那大,守住前门和后院,沈馥就没处翻进去,哪里都有人。沈馥却也不急,他和方媛
虽然他们会面时都挑陆既明不在家时,但陆既明未必不怀疑。只是沈馥和方媛两个都是滑不溜手人物,扯谎都当寻常,张口就来,根本没让他抓住,个赛个无辜。陆既明无法,只日日地想着怎在要紧日子把沈馥支开。
沈馥也提防着,提防着陆既明要怎支开他,谁知道陆既明简单粗,bao——
“沈少爷,大少今日仔细吩咐过,不许你进呢。”门房老头团着手,觑着沈馥脸色,极小心地说着。
今日陆公馆要办舞会沙龙,陆既明是最会搞些虚头巴脑噱头,学着西洋样子,参加舞会还要戴个五颜六色面具,遮去客人大半张脸,只露出双眼睛和嘴唇下巴。若不是极熟悉人,面对面都不认识。
新鲜事儿人人都喜欢,陆公馆今日可以称得上是热闹。人多杂乱,人人面目都似是而非,是个极好浑水摸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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