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馥便出去开门。
他心里并不报任何期待,他知道,越是期待,期待落空时就越是失望。
门打开,外头站着个人,高大瘦削,风尘仆仆,下巴还有点胡茬,不是陆既明是谁。陆既明就在门外站着,沈馥第时间竟是去看他被灯光拉得长长影子。
时竟是相对无言。
沈馥只好将那封信,仔细叠好,也放入匣子里,和原本那些起,整齐叠好。
年将已过半,剩下小半走得极快,沈馥素日里并不提起陆既明,但他放信那个匣子却是光洁莹润,是日日都开启,里头信也是日日翻看,他几乎是数着字来过完剩下小半年。
到约定时候,又是春天。
眼看着踏准年那日来,又过,沈馥整个人肉眼看着都有些憔悴下去。
沈令仪看着心惊,调侃着安慰他:“也没有那确切,路上耽搁两天也是有陌上花开得好,缓缓归来也是常理。”
就是道痕。沈馥翻箱倒柜,丝丝痕迹都没发现。他站在空荡荡院子里,看着天上如圆盘似满月,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去哪里。
冷月当空,沈馥愣是在院子里站夜。
天亮时,他才抹脸,又急匆匆地回去。这些时日来,十日次信从未断过,笔迹也是陆既明笔迹,要知道原委,只能去信问。
沈馥风尘仆仆地赶,几天里几乎都没合眼。
到家没几天,十日次信准时到。
天已经黑,沈馥房间里亮着小灯,照得他整个人都阴森森,他幽幽说道:“姐姐,你可听说过‘菊花之约’故事。范巨卿与张元伯约好九月九相聚,把酒赏菊。谁知道范生返回故里,误日子,眼看九月九就在眼前,人不能日行千里,但鬼可以,范生便抹脖子,乘阴风赴约”
沈令仪被他说得鸡皮疙瘩满身,叫道:“说什呢!”
沈馥见真吓着她,绷不住,笑得捧着肚子趴在桌上,沈令仪气急败坏,猛地去拍他。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敲响。
沈令仪吓得激灵,嘟哝道:“你去开,不开。”
沈馥伸个懒腰,笑道:“瞧你这胆子,说不定是隔壁婶子做得好吃糕点给们尝,也是常有事”
“阿馥,见信如晤。
昨夜做梦,梦见自己做梦,梦中梦是你。两重梦醒来,感觉丢失你两回,意甚仓皇。谨记年之约,生死不计。
随心又附白宣张,雪白光洁,恰似昨夜想你时月光。”
沈馥看落款,信中“昨夜”便就是中秋之夜。同片月光,照你也照。
他再想回信,送信人却摆手,只是说道:“不能回,信是重重递下来,消息也是,说是居不定所,回信也怕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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